考虑到严百川企图投敌这件事的严重后果国府将这个王┴牌特务派来港城确实说得过去。
想到此人以往的辉煌战绩老杨叹了口气现在对付日本人有这样的帮手是好事那要是将来成为对手呢。
在联合作战的情况下双方或多或少会有交集若两党再起纷争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比4┴12时更加凶勐的进攻。
有这么一个“朋友当真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他严肃地对邝福安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随即又通报了一条好消息。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咱们不是没有任何准备上级早就预见到了这个局面为此重新部署了国统区内的地下组织。
西北决定以办事处、新骅报等公开单位为第一线原各省、市地┴下党组织为第二线再建立绝密性质的第三线机构。
万一形势突变第一线被┴迫撤退第二线遭到打击瘫痪时第三线仍能扎根国统区坚持战斗为前线和组织提供情报。”
要是左重在这里定然会感叹与国府上层对形势变化的迟钝相比西北的反应十分迅速应变非常及时。
一方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一方是上下同心输赢其实早注定。
再说老杨介绍完组织结构的变动稍稍停顿了片刻留给邝福安充足的思考时间过了一会再次开口。
“你的小组与我的“联结行”就属于第三线机构以后直接受老首┴长的指挥采取单线联系不与地方组织和人员发生横向关系。
不得与左派人物来往即使在家人乃至妻子面前也不能暴露身份利用正当职业和身份广交朋友尤其是果党及日伪高层。
我们要以灰色的面目长期隐藏下来在商言商当好“资┴本家”和“狗腿子”但同时又要做到同流不合污出污泥而不染。
这次返回沪上除了工作和紧急任务外你近期尽量减少外出一是避免被果党认出来二是蛰伏一段时间以免被怀疑。
毕竟你们前几天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死了这么多的警员还是在公路上公然伏击就连欧洲的报纸都对此事做了报道。”
老杨传达了来自西北的最新命令表情有点无奈以前怎么就没看出“酋长”的胆子这么大呢。
地┴下党倒不是怕英国人只是负责募集资金和物资的港城“西北办事处”就在对方的眼皮子下一旦这件事暴露办事处的同志会有大┴麻烦。
邝福安自然服从命令当即决定尽快返回沪上在走到楼下时他突然停住脚步摸了摸墙上的老照片。
这张照片是他和老杨与另外一个老战友在沪上特科时所拍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活着。
但此刻使命在肩容不得太多的儿女情长他缓缓放下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背影老杨张了张嘴很想告诉邝福安那位老战友一切安好甚至几小时前刚刚来过此地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同一时间。
与中环环隔海相望的启德机场内左重和归有光完成检票顺利进入了候机厅稍稍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后走进了厕所。
等再出来时原本空手的他们手上多了一个行李箱接着两人神色自若地来到简陋的登机口等待飞往山城的航班。
由于日本人的封┴锁想坐飞机从港城去山城需要绕行东南亚或者桂林空中飞行距离约1200公里飞行时间约7小时。
同时飞机必须在凌晨时分起飞目的是趁黑暗飞越鬼子的防空线避免被日本飞机袭击由于风险极高、票价高昂乘客并不算多。
所以登机口前只有左重二人和另一个商人模样的华人见到他们对方热情地递上了名片自称姓卢是沪上“广大行”的老板。
左重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久思无果后他将这事放在心里与卢姓商人简单寒暄了两句便靠在座位上闭上了眼睛。
卢姓商人见状也不在意笑眯眯的点了根雪茄翘着二郎腿看向停机坪一副标准的生意人做派。
天色越来越黑不知道过了多久工作人员喊了句登机加上后来的乘客左重等十余人登上了一架道格拉斯dc-2型客机。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飞机在朦胧的月光中冲向了夜空横跨港九半岛向着西南方向飞去。
乘客们纷纷伸头透过舷窗俯瞰港岛只见两岸灯光星罗棋布隔着一层澹澹的水雾景色如梦似幻。
左重也假装好奇看了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这些天从安庆到沪上再到港城任务一个接着一个巨大的压力下难免有些疲倦。
而他身下的道格拉斯dc-2在飞行了3小时后经停桂林机场停留了50分钟随后又飞行了3个多小时于早晨抵达了山城机场。
红日初升时飞机安全降落在跑道上慢慢滑行到停机坪左重拎着着行李箱走下舷梯朝着接机的邬春阳等人摆手。
知道副局长要回来老情报科众人欢欣鼓舞虽然这段时间一切顺利可没有副局长坐镇他们总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
故而一大早一群处长、副处长、上校、中校们便来到机场前来迎接当看到舷梯上的左重所有人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就在这时几辆挂着党部车牌的轿车突然高速驶来并在飞机前吱啦一声急停而后其中一辆车上走下来了一个左重的老朋友。
对方紧了紧裤腰带人五人六地走到左重的面前厉声喝道:“姓左的你勾结异己分子的事发了跟老子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