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瞬间一沉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提高了声音神色严肃的发出警告。
“一路上你们必须紧紧跟着我不得四处打探到了边区之后由上级对伱们的身份进行核实。”
此言一出徐恩增和陈先生等人全都松了口气总算是可以去边区了。
尤其是徐恩增此刻他竟然无比期待看到异己份子的大部队跟日本人一比还是地下党“坪易近人”呐。
“没问题一切听从崔长官的吩咐。”
左重也是笑着应了一声满口的果党官腔配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官僚气息十足。
不过在崔宏用目光之外他对归有光比划了个手势命令众人起身但要继续警戒防止偷袭。
随之特务们扶着慰问团成员从地上爬了起来熄灭的火把再次被点燃。
这是左重给出的诚意现在就看崔宏用如何应对了。
如果游击队还是对付敌人的态度对待慰问团慰问团恐怕会对边区产生不好的印象。
崔宏用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入口中打了个呼哨远处立刻有人也以呼哨回复看来是某种联络暗号。
过了几分钟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车队听上去人数不少。
“指导员没事吧。”
很快一个国字脸汉子走过来紧张问道手上的驳壳枪有意无意的对准左重和特务们。
另有一群人跟在对方身后人数大约不到五十身材有高有低年龄也大小不一这恐怕就是晋南游击队第二支队了。
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个头还没马车车轮高的孩子还有肢体残缺的女人。
这究竟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啊!
慰问团和特务们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发出一声惊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句不合适的话在众人眼里所谓的晋南游击队第二支队不像是一支军队倒像是一群乞丐。
因为来人身上的衣服五花八门少数人穿着西北、果军、日军、晋绥军的军服更多人穿的是破烂的棉袄。
有的人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打着赤脚或者穿着草鞋就这样走上满布尖锐砾石的地面上。
要知道现在虽然是7月份但西北夜间温度依然很低特务们穿着布鞋都觉得冷更别说光脚了。
无法想象若是到了冬天穿着如此简陋的衣服在雪地中行走是种什么感觉。
游击队员们不仅衣衫褴褛所用武器也是一言难尽简直像个博物馆时间横跨几十年。
白俄的水连珠德国的1888委员会步枪日本人的金钩前朝的老套筒还有自制的火铳、红缨枪大刀。
就是这样一群既无给养又无后勤支援的非正规军跟武装到牙齿的日本人战斗了两年多时间。
目睹这一切陈先生眼眶慢慢湿润接着猛然转身沉声质问左重语气异常悲愤。
“徐组长侨胞们省吃俭用毁家纾难所汇钱款何止亿万可钱到底用在了什么地方!”
左重无言以对是啊钱用在什么地方了呢?
是山城那些装修豪华的私人别墅?
还是一场场灯红酒绿的宴会?
又或是四大家族等权┴贵在海外银行的账┴户?
此事大家心知肚明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拼命往口袋揣钱一边喊着各种口号。
长长的沉默之后左重面无表情看向陈先生不冷不热地打了句官腔。
“您放心返回山城后我会向委座反映追查其中失职的官员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么多果党特务在旁边他唯有这般回答否则就是立场不坚定那是要出人命的。
陈先生不知道他的苦衷顿时气急反笑指着如标枪一般站在那里的游击队员发出一声怒吼。
“不是让我满意!是让他们满意!”
“哈。”
就在这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声从人群中传来在安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所有人闻声看去只见徐恩增正一脸不屑的看着游击队嘴里小声说了句土包子。
“岂有此理!你!”
“好了陈先生稍安勿躁。”
左重拦住气愤的陈先生深深看了一眼已经缩回脑袋的徐恩增转身跟看戏的崔宏用说道。
“崔长官让你见笑了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渡河?”
“好不过我们这不叫长官徐组长你可以叫我老崔或者崔同志走吧我来带路。”
崔宏用先是纠正了左重的称呼然后迈步走在最前头左重笑了笑没说话带着慰问团紧跟其后。
国字脸汉子犹不放心暗中使了个眼色游击队员无声散开裹挟着果党一方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