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右手伸向顾某人:“这位就是顾先生吧久仰大名当初我学习情报时还使用你编写的教材嘞你算得上左某的半个老师啊。”
“不敢不敢。”
顾某人当然晓得眼前的年轻人是谁统计调查局副局长戴春峰的得意弟子朱家骅的学生委员长的小同乡特务处副处长左重。
对方从民国二十二年进入情报系统屡次破获日本人在金陵的间谍组织曾贴身护卫领袖参加会议并从刺客手中救下了委员长。
这样的人才在果党的前途必然远大别说自己就算是徐恩增也不能望其项背再过十几年时间那是要坐在主席台上的大人物。
如果能在对方微末之际攀附上去似特工总部处长这样的职务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这次来沪上会有意外之喜真是老天保佑。
想到这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热切:“早就听说左副处长您年少有为、精明强干顾某早就有心结识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不知您今晚是否有时间听说沪上有几家不错的甬菜馆子菜式颇为正宗卑职敬备薄酒恭请您在百忙之中光临还请您赏光。”
“这个恐怕不行。”
左重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手表:“确实是有些要紧事要处理大家都是公门之人多的是身不由己的事情顾先生应该能明白吧。”
此言一出顾某人脸色难看徐恩增则差点笑了声心说你一个两面三刀的叛徒哪来这么大的面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左重观察着两人的反应又缓缓说道:“不过明晚没什么杂事就由左某做东宴请徐处长和顾先生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会提前告知。”
“好顾某等您的消息。”
顾某人喜上眉梢心头的不快烟消云散能被这位邀请那是天大的荣幸至于谁请谁不重要到了他们的位子谁会差一顿饭钱。
徐恩增瞥了旁边一眼暗笑此人一点都沉不住气嘴上说道:“左特派员做东徐某便去寻几瓶好酒不知道顾先生又能带些什么?”
他略带调侃说出这句摆明了要看对方的笑话一个没有实权的叛徒能拿出什么好玩意有些东西用钱可买不着得看身份高低。
“此事就不劳徐处长担心了顾某在沪上也算是有几分人脉左副处长为国尽忠、远离家乡我找几条黄鱼鲞以解您的思乡之情。”
顾某人淡定回应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他出身沪上漕帮当年的同伴如今一个个都开了香堂托对方找点食材轻而易举。
左重静静地看着两人交锋最后露出浅笑:“行了大家同朝为官理应多多联络有些事私下说就好免得让底下人看到多嘴议论。
对了顾先生你召集这么多地下党的被捕人员是不是有任务在身有没有需要徐处长和左某帮忙的地方有的话请尽管说话。”
“左副处长说的是。”
顾某人恭恭敬敬的低下头:“不是什么大事卑职受命来沪上是为了分化地下党策反被捕人员为党国所用相关工作目前刚开始。”
“分化?”
左重心头一紧表面上正色说道:“这帮红脑壳都是死脑筋我们特务处与他们打过几次交道坦率的讲对此我不抱太大的希望。”
“是地要是地下党这么容易分化监狱不会人满为患西南战事也不会拖延至今依莪看这是痴人说梦。”徐恩增有些阴阳怪气。
顾某人没有急于辩驳而是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份小册子双手递给了左重:“左副处长这本是第二地下党的党章请您过目。”
第二地下党?
这是个什么组织?
左重不记得在情报简报中看到过随即随手接过看了起来这一看让他寒毛直竖这个苟日的叛徒疯了竟然想要建立新地下党。
顾某人以为党派什么过家家吗还是在选双话事人你有那个资格吗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说的就算是这种人真是胆大包天。
他将这本狗屁不通的东西扔给徐恩增脸色阴沉:“顾先生此事不合规矩啊不管你有没有向领袖请示我都要向金陵方面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