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又白家的大堂之中装修和家具都是复古的风格墙上还挂了一副山林碧秀的猛虎下山图。
图画两边是云又白早年自己练笔手书成的两副字。
千秋是非功无名白骨浪。
下笔很重一气呵成浓墨凹在纸上宛然有痕。
他正在跟自己手底下管拆迁的一组人通电话。
“什么叫给他们提点价也不打紧你第一天跟我吗?”
“我们是有钱了但也是一分一毫挣出来的凭什么多给那些泥腿子你就给我咬死了这个价。”
云又白冷笑了一声“他们不肯你就直接动手上门找最能闹腾的那几个打断几条腿然后再跟他们谈价找两个人给你当托一群见风使舵的乌合之众自然就转了口风了。”
电话那边似乎又说了什么云又白的眉头微微皱起“领头拉横幅那个家里有侄子在安全部孔青云么这个人呵那你就绕过孔家下手的时候做点伪装多打残几户人家到时候那些捧臭脚的人自然就会反过来怨恨领头的人。”
挂了电话之后云又白提起冰裂纹青釉描金边的茶壶灌了两口慢悠悠的绕过古董橱柜走到沙发边坐下。
大堂中间几个人正在打麻将。
古道远坐在东边看了眼牌顺嘴说道:“神州结义社那边我给了他三天时间考虑昨天晚上给了答复把我们这边的橄榄枝给拒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
云又白手里的小茶壶一放道“范敏之这几天去的可太勤了要么到他家里要么约他出来姿态低到这种程度也真不懂得自矜身份了。”
古道远摩挲着麻将牌面带不快的丢出了一张四筒说道:“敏之毕竟年轻做这些倒还不算跌份那关洛阳也是个年轻人敏之急需自己的班底多看重他几分也是应当。”
“能一个人干掉王青、秦德利他们四兄弟哪怕别的什么都不懂只凭这一份武力也属实该受器重。”
“但既然他选了那边我们是不是该敲打敲打?”
云又白摇摇头:“敲打什么找个由头平了这个神州结义社我早就说了龙不与蛇居他手底下那群人有等于没有带上几十个改造过的再叫一批狙击手我亲自去一趟他就一个人便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
古道远手上一张牌按下扭头看过来道:“可毕竟范敏之已经表明态度我们要这么大张旗鼓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理由不是现成的吗?”
云又白嘬了口茶“独孤豪失联不是一天两天了看他手底下渐乱的那一幅态势只怕是真在哪儿遭了殃。最近的新面孔里头有可能干掉他的除了关洛阳还有谁?”
“那证据”不等对方答话古道远已经自己会意“不管真假造几个证据就是了。”
云又白点点头心中默默思量。
老龙头放权的态度越来越明显隔岸观火只怕是故意要他的儿子在成年礼之前就验验成色。
干掉神州结义社这个事情刚好是敲山震虎吓一吓那范敏之要是他知道收敛退让也就罢了不然的话就只好
云又白眼睛眯了眯心里渐渐发了狠。
一串铃声响起云又白回过神来掏出手机。
“喂什么?!”
钢琴轻快愉悦的曲调回荡在棕色为主色调的冷光大厅里。
除了演奏者之外只有两个人的咖啡厅。
范敏之和郎飞燕坐在靠窗的地方。
“关洛阳基本是完全朝我们这边靠拢了这个人不错生意上经常有点新奇的看法但显然没成体系的学过他也明智不过多插手部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