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攻城其实是攻打山门。
兽人意犹未尽地将场上木人悉数放倒在姜金戈的指挥下朝天门山大步进发。
青澜在一线天设了一个结界。
五行阵散了之后玄镜茶已再无存在的必要璟华便及时撤了那道瀑布与暴雨以节省自己体力。
没了瀑布的阻挡现在的兽人可清晰看到天门山内成群的士兵。他们不会法术使尽蛮力都穿不破那道结界不禁恼怒地仰天嘶吼。
“看那些兽人好笨!”阿沫道。
璟华却没她这么乐观。
兽人虽笨可姜赤羽不笨。小小的一道结界怎么可能拦得住他杀伐的脚步?
果然兽人开始放弃对那条狭小的结界猛撕猛扯转而对两边的巨石一拳拳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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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不知疼痛且皮粗肉厚说是一拳不如说是一锤所谓开山之力也不过如此。每一拳下去便有碎小的石子飞溅开来三拳便成一个碗大的缺口!
山石裂开一道道缝隙西瓜大的石头滚滚而下更小一点的便直接碎成粉末!天门山左右两边皆摇摇欲坠分崩离析!
撼天动地的巨响夹杂着兽人狂躁的吼声听得人心惊胆寒!
但就在这狂乱且刺耳的噪音中突然响起一阵呜幽的箫声。
低越和缓含蓄深沉。
兽人虽吼声震天这悠扬的箫声却宛如无法抗拒的春霜秋月踏千里烟波万里层云而来泣诉在每个人的耳边直入心间。
将军发白马旌节度黄河。箫鼓聒川岳沧溟涌涛波。
武安有振瓦易水无寒歌。铁骑若雪山饮流涸滹沱。
阿沫吃惊道:“是青澜哥哥的箫声!”
一线天内青澜手持洞箫缓缓吹奏。
玉箫低吟墨发飞扬。站在这穷山恶水、凶神恶煞间更显风姿俊雅。
人如秀竹颜如玉。
说来也怪。
那些兽人初时还鲁莽暴躁地砸着山石伴随着青澜的箫声动作竟渐渐轻柔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巨大的脑袋也不再扯着嗓子大吼只在喉咙里发出阵阵难听的呜咽。
他们都戴着头盔无法看到脸上的表情。但阿沫却似乎觉得兽人血红色的眼眸里不再像先前那样狰狞冷漠。他们先是平和再逐渐稳定最后还有了丝丝柔光流转!
等青澜一曲终了竟然所有的兽人都已经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或三四成群或两两相拥。
他们在哭!
阿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人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那些凶悍的、狂暴的、毫无人类情感的兽人竟然在听了青澜的一支曲子后纷纷相拥而泣!
“天呐!太厉害了!”阿沫若不是腿受了伤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她雀跃道:“难怪青澜哥哥天天练得这么勤原来他的箫还有那么大用!”
她朝着璟华兴奋道:“早知道还用得着那么麻烦么?又是五行阵又是玄镜茶的。他们一出兽人你就让青澜哥哥吹箫把他们一个个都吹死了去!”
璟华勉强笑了笑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淡淡道了句“没那么简单。”
当然没那么简单。
自出征起他和姜赤羽间的较量就像一局棋。
每一次你来我往你退我进。
不一定每一招都能有用但一定要每一招都备上!
五行阵、木人兵和玄镜茶是用来对付姜金戈的驭魂的。
姜金戈看到他有备而来这才将驭魂之术弃之不用。反之如果他没有这些姜金戈铁定会故伎重演令他重蹈上次自相残杀的惨状。
他的天一生水也必须只有呆在天门山的结界内才能得以保全。一旦出了那个结界便难逃幻术的掌控。
而对方除了姜金戈还有整十万兽人!
如果什么都不做光凭青澜的一支箫就能像沫沫说的那样吹几下就把他们吹得晕晕乎乎毫无战力?
怎么可能!
这一曲箫不过让他暂时拖延一下时间平复胸口那几乎快让他窒息的剧痛让阿沫能包扎一下腿上的伤口也让山门后的将士们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
果然在姜金戈的催动之下兽人们晃晃脑袋又重新站了起来捶胸顿足地嘶吼再一次开始敲打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