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面有不算少的人。说实话这一点极大地出乎了葛祎伟的预料而这些人当中很少有人对他这个杀人犯表现出厌恶感则更出乎他的预料。来的人有熟悉的面孔那是平常就有过接触的亲戚们还有些不熟悉的面孔那是父亲的战友们全都穿着军装笔挺飒爽的样子他们的出现让这里充斥着严肃悲凉的气氛。看着这些军人葛祎伟感觉鼻子有点儿酸。他心中涌出一股穿上军装的欲望但在心中又悲凉地摇了摇头:那简直就是一种玷污一种亵渎。
最让葛祎伟感受到心灵上的震撼的画面是他刚刚迈入停放尸体的房间时看到的。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三具尸体依次排列。他们没有希格斯的黑白照片所以他的遗体前面是空的葛文豪和初夏的前面都摆着大大的黑白照片用白绫装饰着。
然后在房间的正中间他看到了穿着一身的黑色静谧地站在那里的魔理沙。活力欢乐外向这些原本用于形容她的词语在现在全都看不到了只剩下就像是要融进这幅画面当中的金发少女就像无悲无喜一样立在那里望着这个房间里地三具尸体身上的黑色像是要与哀伤一同慢慢扩散到空气中。
在这里整个世界都是很安静的安静得如同眼泪一样。
“……魔理沙。”稍稍犹豫了一下葛祎伟迈腿走到屋子里面出声轻轻呼唤着“……好久不见了。谢谢你。”
“……小伟?”肩膀颤动了一下魔理沙没有回过身去反倒是如同自我催眠一样喃喃自语着“不不对。不会的。小伟被抓起来了……而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是不可能有再见到他的好运的……”
“魔理沙。别这样。这样不好。”有些难受葛祎伟往前走了几步左手轻轻搭住魔理沙的肩膀“我就在这儿。不要认为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生活给我们最大的惩罚就是没有惩罚知道吗?”
“小伟……小伟……小伟……”
转过身声音没有变大也没有声嘶力竭地哭喊仅仅是轻声底念着葛祎伟的名字魔理沙扑到了他的怀里。她没有哭出声来但静静地摸着她的头发的葛祎伟知道这种时候眼泪已经不是意志所能控制的了。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到了感情要爆发的时候魔理沙依然很安静。安静得有些不像她。安静得又……真的很像她。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双手抱着魔理沙的头葛祎伟亲吻了两下魔理沙的额头“没关系魔理沙我就在这里。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们……我们是一样的。我们身上有着一样的罪而且一样没有得到应有的审判。你不是一个人的。”
“小伟……”就像是在寻求着什么一样魔理沙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朦胧让人会有一种她下一秒就会消失的错觉“小伟……小伟……”
“我在。我真的在。”又摸了摸魔理沙的头葛祎伟稍稍使出了一些力气“好了魔理沙同志。葬礼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谢谢你这一周一直替我忙了。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事情。让我们赶快把事情办完让……我爸妈和你哥哥能够入土为安吧。”
“入土为安……小伟……”
魔理沙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狠了狠心葛祎伟增大了力气把她从自己的怀里推开转过身准备迈开腿从这里走出去:“我们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再把亲人晾在这里了。快一点儿吧跟上我魔……”
“不要!”
安静终于被打破了。紧紧地抱住了葛祎伟的腰魔理沙用的力气特别大好像一旦稍微用小了一些他就会跑走一样。让她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了一会儿葛祎伟叹了口气又转过身把少女搂入怀中:“那就这样好了:你搂着我的胳膊好吗?一直这样抱着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把葬礼进行完的。”
“……嗯。”
听到这句话过了几秒钟魔理沙轻轻点了点头慢慢松开手然后立刻把葛祎伟的胳膊搂住跟着他一起从这个房间走了出来。看着一有陌生的面孔出现就要完全藏到自己身后哪怕面对灵梦和早苗也是那种怯生生的表情的魔理沙葛祎伟感觉心中的悲哀变得更加浓厚。再次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继续推进着葬礼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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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看到这种画面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什么感想呢?”看着与平常的动作大相径庭像小动物一样一直跟在葛祎伟身边的魔理沙灵梦稍稍摇了摇头突然向身旁的早苗搭着话。随着呼吸的起伏她胸前没有戴紧的白花一上一下的“作为……好友和情敌。”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了灵梦。但你不用这样拐弯抹角的。”同样看着魔理沙那边早苗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把自己的长发向后一扫“我的嫉妒……和独占欲在之前引起了不算小的麻烦。我知道。但是这个情况不一样。”
“……你能够承认并且正面直视这两点了吗?哪怕仅仅是这样也是巨大的进步啊。”
“……是葛先生帮我的。是他让我明白他和我是一样的。而且是他给了我展示了我应该做出的选择。”将双手放在胸前早苗轻轻地说着“之前真的添了太多麻烦了不管是给葛先生还是给你们。否则的话至少那段日子……也能让葛先生不那么累了……”
“他现在或许真的想继续那么累着……不提这件事情。但是你真的能放心那样吗?”口气也没有显得很在意反而是随和的感觉灵梦继续追问着这件事情。看到这种与平时她的形象不相符的样子早苗笑了笑:“这并不像你啊灵梦。是因为你今天的配色和魔理沙正好相反让你心情不佳还是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交谈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了。那个时候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似乎是有些小小的伤感灵梦摆了摆手“……是鬼巫女。刚刚她又出现了。而且把你描述的残酷场景在我面前重演了一遍。从她的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她只会做这些让人倒胃口的事情。而且她还光明正大地承认了我被刺穿的那一刀是她让绵月依姬干的。然后她就问我这个问题。”
“我一开始和你的感受一样。但是如果一个人问你某个愚蠢的问题的次数足够多你总会感觉有些不安。就算我知道……那两颗受伤的心就算靠在一起在伤口愈合之前是不可能发生值得担心的事情的。”
“所以你是来让我感染上这种不安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