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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2)


终于能够腾出手来与他做一个彻底的了断了。

一想到这种事情绵月依姬紧紧握着刀柄的手就开始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兴奋还是不甘。她没有让大部队跟着她一起走进来而是让他们在外面待机——自己亲手解决这件事情倒是其次她主要是担心葛祎伟摆出这种空城计的姿态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陷阱在等待着这些人。

最终结果大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什么都没有。名符其实的什么都没有。这座设施门洞大开让人不禁怀疑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放弃抵抗了。这种想法的出现让绵月依姬感觉有些揪心但随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立刻警觉了起来。那隐隐约约传过来的似乎是什么歌声:

“朝花夕拾杯中酒……”

这个歌声让绵月依姬有些不爽原本为了战斗而压抑下去的愤怒心情又有了冒头的趋势。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她握住刀柄的手心开始冒汗。很快目标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范围之内。根本没有细想凭借着完全抑制不住的烦躁感和怒火刀鞘里的到被迅速拔出银色的利刃瞬间向着葛祎伟的颈动脉劈了过去——

——在距离大概还有一厘米的时候刀刃停住了并且在努力颤抖着。与刀刃一起停下的还有葛祎伟原本在唱着的歌。让绵月依姬很失望的是他真的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连武器都已经被扔到了一边:“……啊。你来了啊绵月依姬小姐。”

“当然。我要来看看我的助理究竟过来干什么好事。”努力昂起头对上葛祎伟的目光绵月依姬回应着“连报告都不跟我这个上司打……”

“我的上司只有一个是个巫女叫博丽灵梦。我要干什么事情从来没有跟她打过报告。”耸了耸肩葛祎伟摇摇头把目光投向了冬眠仓之中的灵梦“啊对了上一次被这种武士刀一样的东西顶住颈动脉应该是在幻想乡被那个什么什么庭师似乎差点儿就死了。当时我和上司还有魔理沙的交情还没有那么好那俩人不像是会给我说情的样子……”

“给我闭嘴。”刀刃又逼近了一点“我到这里来不是听你说废话的。”

“当然。你是跑过来撒娇的不是吗?”

“你……!?”

绵月依姬感觉到了自己的气血在往头上涌太阳穴旁边的青筋似乎马上就要爆掉了。一脚踹向葛祎伟的下体在他跪倒在地的时候抓住头发向地上狠狠一磕看着他额头上的鲜血绵月依姬的声音像是要咬破他的喉咙一样:“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你跑过来是想撒娇。”尽管意识已经有些模糊闭着血流过的左眼葛祎伟坚持着回答“就像我当时在日本一样。你不也说过吗?当时我在向你撒娇。这次明显是轮到……”

“不可能!”再次让葛祎伟的头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并接连不断地重复了下去绵月依姬的愤怒已经显而易见了“我为什么要向你撒娇!?就算我要撒娇我可以去找姐姐她比你这种人强不知道多少倍!你这种人渣和肮脏而邪恶的畜生!你……”

“……对不起……”

这声虚弱的道歉让绵月依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感觉腿有些软淡紫色的长长单马尾不知所措地摇摆着:“你……你刚才又说了什么?不别这样你别跟我道歉啊……”

“真的对不起。”吐字开始清晰了一些葛祎伟的脸上挤出一个恍惚的微笑但却让绵月依姬感觉到像是看到了恶魔一样“背叛了你的信任真是对不起。”

“不要道歉……不要道歉!”惶恐的神情开始在绵月依姬的脸上蔓延。慌张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她的嘴唇颤抖着手松开了葛祎伟“你不要道歉!你给我站起来你还嘴啊!你说你没有做错你把你的想法全部说出来然后表明对我的背叛是有理有据的站在你的立场上是正确的选择然后跟我一起打一架!你一直以来不都在这么干吗!?我会放水的我不会把你打死的!你……”

终于眼泪从她的眼眶当中涌了出来大滴大滴的如同珍珠一般:“不要道歉啊……你不能向我道歉不应该向我道歉的……不就是背叛么我也做过大家都会做但是求求你千万不要道歉啊……”

结果到头来姐妹到底是姐妹。就连这方面都出奇的一致:绵月丰姬爱上了与自己斗争了半个世纪的指挥官甚至动用了庞大的政治资源来完成自己的夙愿;而作为妹妹的绵月依姬则在这次特殊的追杀行动当中于潜意识里确认了自己的对手然后……

但是这种东西被终结了。如果是对手的话是绝对不会道歉的。至于另一种程度的关系……根本没有达到那种程度。战斗背叛还有月都警备队的责任这些都阻止着绵月依姬的情感完全成型。所以在葛祎伟说出道歉的话语之后她的选择真的就被锁死了。

“……不要道歉啊……”

“……抱歉。我必须道歉。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你也知道……我是个自私的家伙。”

两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变得无比颓废。空气中弥漫着死一样的沉寂。绵月依姬的那把刀被插在地面上孤零零地反射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射进来的光线让人从中感受到了一种迷茫的气氛。面对面坐着绵月依姬的眼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而止了就像一阵突如其来的暴雨。现在她那双已经没了什么生气的眼睛盯着葛祎伟而葛祎伟也这样盯着她。两个人互相盯着貌似一点儿交流的意思都没有。

“你发现没有绵月依姬小姐。有时候我们这些人总是习惯于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能力各种各样的能力。在旁观悲剧的时候我们这些用‘理智’‘理性’标榜自己的人总认为悲剧的主人公所承受的东西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当那些事情真的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事情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

“嗯。的确。咱们两个人的想法难得有一次一样的时候。”

似乎因为这段对话而涌起了一些力气……和勇气绵月依姬把插在地上的刀拔起来深呼吸了几口气。看到她的这幅样子葛祎伟同样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基本上没有什么的土:“我之前其实想到过咱们两个在这里见面的剧本。不过在我的想象当中我似乎要对你进行一通有的没的的说教大体意思就是你不能把公事儿私事儿掺一块儿。”

“啊多谢你的建议。”看着刀背上映射出的自己的脸绵月依姬点点头“我以后尽量……不是一定会办到的。”

“哈现在我反而希望你尽量不要办到了。真是抱歉如果早一点儿的话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只是我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了。处理这摊子烂事和我的别扭性格已经足够我忙活了。”

“啊我知道。我……比冬眠仓里面的三个人要清楚得多。”几乎是用将要把嘴唇咬出血的程度绵月依姬点点头抬起了自己的刀“这点不是我自负。在苦闷方面绝对是我最明白你。”

“废话要不然在日本那一架算怎么回事。”

“噗”。

这一刀坚决而果断没有丝毫的迟疑可绵月依姬还是在出刀的那一刻下意识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她能够确信自己的刃完全贯通了葛祎伟的胸膛就算是没有刺穿心脏也绝对刺穿了大动脉。现在全部由绵月依姬支撑起的重量和大量的出血可以证明这一点:那些红色而粘稠的东西从葛祎伟的身体里面喷射出来洒满了她的头发、肩膀、胸口任何能够被染红的地方。

“真是可怕。”依然不肯睁开眼睛同样依然不肯松开刀柄绵月依姬保持着这种姿势喃喃自语着“你这种人的血居然也是温的。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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