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亿放下茶杯冷着脸先开口:“田公子我曲老亿向来不为难朋友朋友们给面子也不会让我为难。你已超出两个账期我曲老亿虽然有钱却也拖不起这么大一笔真让我为难啊。田公子这次请我来是不是要算账了?”
田公子呵呵笑着回应说:“正是啊前一段为了福华造船的事忙得没一点时间怠慢曲老板啦。”
无聊与祝童坐在一起两人正在低声说紫霞庵神树的事小骗子本来没抱很大希望只是想打听一点驱逐蝉蛊的内幕。
无聊很堂皇的说:“是空木师叔在主持我不太清楚。阿弥陀佛云佳师妹现在还要求普贤寺给个说法要求空木师叔为神树请回金蝉。再次阿弥陀佛罪过啊。”
“再次阿弥陀佛大师好有意思真真罪过呢。”柳伊兰坐在祝童右手探身为无聊满上茶杯。
江小鱼一直没开口只不停观察祝童和曲老亿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曲老亿在如此敏感的时刻横空冒出让他和田旭洋所有的算计都失去了意义。曲老亿不止在文物收藏界举足轻重在京城的文化圈里还有极为深厚的人脉借着收藏热与文物热曲老亿作为一个收藏大家与权位鉴定专家与甚多权贵都有很深的交往。
这样一个呼风唤雨的大玩家不会轻易替某个人撑门面而今天他摆明是要做小骗子的保镖;不是朋友是保镖!
正是觉察出这一微细的区别江小鱼才不知如何是好。而在过去的岁月里曲老亿与清洋家很有些交往江小鱼出道前曾经走过一段弯路曲老亿对他的那段历史很清楚。
茶喝三杯闲话说够了祝童面对田旭洋道:“田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田旭洋环顾四周本应是三比三的平衡局面却没有谁对祝童唐突的提议有意见他大方的站起来:“上午刚写了幅字请李先生赏光到书房指点一二。”
两人相随再次走进三楼田旭洋的书房门边的座位依旧却空无一人杀手石头没坐在那里。
书房里果然有一幅字刚写就尚没有裱装书案上笔墨还在只是一句意味深长的宋词: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好字。”祝童由衷的赞一声。观字由心也许只从书法角度看是为平常但祝童从小精研文字能体会到每个笔画中都蕴含着写字人的情感;这样的作品确实难得。
田旭洋听出不是恭维道声谢谢招呼祝童坐下第一句话问的是:“依颐还好吧?”
祝童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田公子为什么相信我?”
“对我来说人只分两种一种是可以相信的一种不能相信的;李先生虽然把我当成对手但我相信你定会善待依颐尽全力帮助她。”
小骗子品味着田旭洋的话大有知己之感;心里同时泛起一丝同情。如田公子这般活在永不停歇的算计中太累了难怪他鬓角早早的显出白发。
不对这是田公子发出的糖衣炮弹;我明明是个骗子怎么被田公子当成值得信任的人?莫非自己真变成好人了?
小骗子有点迷惑好在他反应迅速指着楼下装傻道:“你既然知道他们不可信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同行?”
“世上可信的人太多了有信念的人才可信要做一番事业就不能指望他们提供多少帮助。我处在一个互相利用的世界懂得交换才能成就大事。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需要先生这样的人帮忙。”田公子充满希翼的看着祝童热切的说:“只要先生肯屈就加盟旭阳把江都钢铁送先生。”
那可是一家正被热炒的上市公司啊田旭洋抛出如此大的本钱当然要谋求更大的回报。
“田公子说笑了我没做什么你为什么会相信我?”
“因为石头相信你。”田公子说出杀手的名字神色黯然;“他要离开过去的主人只和你见过一面就完全相信你要去追随你。他是个很简单的人生活要求不高。越是这样的人越能感受到寻常人忽略的东西。李先生只要你肯来帮我田旭洋的一切都可与你分享。”
“石头……他还好吧?”
“我不知道他是余老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