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儿来莫九听得仁国公正同莫世子言:
“谢宁两家不会就此罢手我们能探知的事情谢宁必然也有所觉不管谢宁后手如何大郎你注意着些该搭把手的时候就搭把手。”
莫世子应道:“父亲放心儿明白交情归交情政权归政权夜家这两年暗下发展了不少势力谢宁急了咱莫家自也不能袖手旁观能毁了夜董两家联盟之势最好谢宁行事时有需要咱莫家推一把的儿定鼎力相助。”
莫九闻言道:“要是夜家晓得了……”
“那又如何?”仁国公显是有些累了起身走出十里林踏出门槛前同莫世子道:“坤哥儿来京时日尚浅你身为大堂哥可得多带着点儿我累了回院歇歇你们兄弟俩好好聊聊。”
莫世子莫九起身送走仁国公莫世子便同莫九说起早年前浙江巡抚贪污一案谢世子做为新任浙江巡抚到地方后的种种困难其中最难的便是毫无人手可用贪污案何时能结便成了关健翰林书馆前他同英南候双双偶遇夜二爷与夜十一夜二奶奶邱氏与大理寺穆寺卿妻子大邱氏又是感情甚好的堂姐妹最后案子在穆寺卿的雷厉风行下迅速结案夜二爷这吏部左侍郎又从中出了不少力致使调派前往浙江补缺的官员快速到位。
“有时快一日与慢一日差的不是十二个时辰而是一家之生死一族之荣辱可谓天差地别何况是在那等火烧眉头的情况之下。”莫世子感叹道“夜家此招高明也是看得颇透既毫无损失地顺手推舟又让谢家欠了夜家的一个人情。”
普通百姓的人情自也是普通地还豪门的人情有时还的便是一个兴亡。
这个例子很好回答了莫九的问题也很好诠释了京城夜谢莫宁四家豪门的鼎立之势谁都想破坏现今的平衡可谁又都不愿谁抢在前头于是像这样亦敌亦友的态状便成了四家豪门掩于夜色之下的暗流说不上谁晓得谁不晓得亦无人在意大家在意的是最后谁得了利谁真正成为赢家。
莫九心里彻底明白过来后更明白他虽自去岁便到京却直到他中探花后才真正接触莫家争东宫的种种暗下手段不是先时他不够好而是先时堂伯大掌哥尚无法确定他于莫家能发挥到多大的作用现今他已高中更入翰林院为编修虽说仅是七品小官然自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堂伯已是工部尚书为内阁阁老大堂哥身居礼部右侍郎再进两步亦是一部首官何况有习首辅此礼部尚书珠玉在前大堂哥真自礼部闯出个名堂来也不是没可能。
然鸡蛋总不能全放一个篮子里今莫家已有堂伯一位阁老只要堂伯不退出内阁内阁便不会再有第二位姓莫的阁老此乃铁律谁家豪门都如此一旦堂伯退出内阁莫家仅大堂哥可争上一争莫家再无他人当年他堂祖父退出内阁隐居金陵多少学子欲拜于门下却大都被他堂祖父拒了而他就因着是莫家人纵是旁支亦流着莫家的血堂祖父又见他为可造之才将他收于门下自此谁人提到他无不在前头提一声莫老阁老的得意小门生。
他明白深深地明白仁国公府大门为他敞开不是因着他的才学世间满腹经纶之人众多想入仁国公府为谋士门客何其多岂是他这初入仕途的楞头青可比堂伯大堂哥看重他现今事事不瞒他不为旁的便为他身体里流着莫家同宗同族的血。
一旦堂伯退出内阁大堂哥与他便成了莫家竞争入内阁的两大希望此方是他父亲自小培养他堂祖父收他为门生堂伯提点他去岁科考大堂哥发榜后去哪儿大都带着他凡莫家中事必不相瞒于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