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有鱼收好医药箱在床榻旁绣凳里坐下:“十一师弟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收徒弟当初会应下教你五禽戏一半是因着我无可奈何一半是初见你他便无由来地喜欢你。你可知师弟他喜欢你身上的哪一点?”
她师父志在官场意在仕途青云夜十一想着自已身上所拥有的特质:“难道是我让师父不得不应下入我夜家收我为徒教我五禽戏的算计?”
安有鱼蓦地笑开:“都说有其师必有其徒你与师弟还真是越来越发彼此了解了。”
“师伯?”
“师弟曾同我说过官场无情仕途黑暗故像我这般的想要立足太医院都觉得甚难。可像你像师弟那样的反而如鱼如得水。”
夜十一讶然地看着安有鱼自她拜师以来同她师父的一切不算有多亲近也不算疏远。
不是师徒俩不想亲近而是她心中有事儿下意识觉得不想拖累她师父她师父则天生口木诸事只放在心中想想烂了做透了也不开半个口。
“师弟那边其实无需我去求什么情你尽管安心养伤你师父他并没有动你的气他只是……”安有鱼也不是很知马文池的想法她只能将她师弟近来突变的怪异说将出来:“师弟在翰林院也已有两年近时我听他说他想往六部活动。”
安有鱼离开后夜十一没再躺下她在阿苍的搀扶下慢慢移至窗边的榻上去坐着。
侧坐着往窗外看满院的颜色映入她眸中犹如一片虚幻她半分也没望进眼底。
阿苍瞧出夜十一情绪不对:“大小姐安爷说马爷未生大小姐的气那该是真的。”
“嗯。”夜十一没有怀疑这一点。
“那大小姐是在担心北女来说的情况?”阿苍猜道。
夜十一摇头:“干尸有锦衣卫在查有何进展毛丢会来说的我没什么可担心。”
她是在想她师父她师父进翰林院为修撰方两年时日不长据她师父往日的意愿应当是更愿意在翰林院积累人脉而非这般着急着请调六部。
她师父这是……
“那大小姐……”
“我在担心师父。”
“马爷?”
“欲速则不达师父那样沉稳的人比谁都没明白这个道理。可师伯却说师父近日已在往六部活动师父这是着急了……”
且是因她。
她师伯说得对她师父纵自来不曾有过怎样的表示可她在她师父心里一直是唯一的徒弟就算她待师伯比待师父还要好她师父也未曾计较过自来待她如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