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真的?”
“嗯。”
别说“暖脚”就是要他的命恐怕权捍霆也会给得毫不犹豫。
“喏。”沈婠把手伸到他面前。
“?”
“现在不方便暖脚那你先帮我暖手好不好?”
“好。”温热宽阔的大掌拢过女人还带着血痕与脏污的双手放到嘴边轻轻哈气。
沈婠害怕碰到男人的唇稍稍往后收。
下一秒被他按住又强行拖回去:“听话。”
“诶手上脏……”
权捍霆撩起眼皮:“我都不嫌你怕什么?”
“……”
然后一边哈气一边摩擦像搓面条似的:“暖了吗?”
“嗯。”沈婠点头凝视着他嘴角带笑。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洞内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对于发烧的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沈婠蜷缩成虾米状窝在权捍霆怀里明明冷得浑身发抖脸颊却浮现出不正常的红。
“冷吗?”权捍霆不知道第几次询问。
答案却始终只有一个:“不冷。”
男人心都碎了只能将她拥得更紧。
“咳咳咳……松一点要勒死我吗?”
权捍霆收了些力道。
“阿霆我想睡会儿……”
“好我守着你。”
沈婠笑了笑闭眼沉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光怪陆离的梦境让她分不清现实最终一个冷颤之后猛然惊醒。
谈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很快就有一个温热的东西主动贴上来——是权捍霆的手。
眉心骤暖是他低头落下的轻吻。
“别怕有我在。”
那一瞬间所有惊慌与恐惧所有惶惑与不安都如潮水般退去沈婠从来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平静坦然。
她缓缓抬眼目光清湛:“嗯我不怕。”
权捍霆笑了:“要不要再睡会儿?”说着摸了摸她额头。
还在发烧却没有之前滚烫。
轻轻松了口气微不可察。
沈婠摇头:“睡不着。你陪我说说话。”
权捍霆:“说什么?”
“有趣的。”
“比如?”
沈婠眼珠一转:“你给我讲个鬼故事。”
“现在?”
“嗯!”
女人坚持最后男人妥协。
权捍霆想了想“从前有一个道士……”
道士每天从家里去市集摆摊都会路过一个村落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有一户人家门口的白幡大半年了一直没摘。
他好奇之下抓住一个村民询问村民说那户人家连续半年一直有人去世从年纪最大的张老头、张老太到下面几个大孙子前些时候张老头、张老太正值壮年的儿子张春旺也没了这一家人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去地底下报到。
如今只剩春旺媳妇儿和她改嫁带过来的大儿子还活着。
不过春旺媳妇儿整日缠绵病榻明明身上一块疤都没有非说有人拿热水烫她整天鬼哭狼嚎估计也不远了。
唯一没病没灾的倒是那个改嫁带进老张家的便宜儿子随他死去的爸姓叶。
叶小子一边照顾他妈还得一边料理张家人的丧事不过十二三岁却要被迫承受这些实在不易。
村民们看他小小年纪于心不忍能帮的便帮衬着。
尤其下棺入殓的时候。
但奇怪的是每次去帮忙的人之后几天不是病了就是摔了总之各种倒霉。
久而久之村民们都说张家这是撞了邪招了晦不再有人上门。
叶小子只能勉强在家门口挂一挂白幡以示祭奠。
这才有了道士路过所见的一幕。
而这样的诡异与荒诞不出意外激发了道士的好奇心与探究欲这天他没有去市集摆摊而是踏进了张家小院。
床上痴痴傻傻的春旺媳妇一见他那身明黄色的道袍忽地灵台清明直接从床上滚到地面两腿一曲跪得响亮干脆。
一口一个“道士先生”直呼救命。
道士心生不忍咬咬牙答应替她驱一驱这张家屋子里的邪祟。
沈婠听得津津有味头也不昏了身体也不抖了:“真有鬼啊?”
“不是你要听鬼故事?”
“……哦。”
那就是真有鬼咯至少故事里有的。
“你继续。”
权捍霆目露无奈伸手将女人散乱的长发拨顺:“后来……”
道士在询问过村民之后发现张老头死前半个月曾经失足掉进过池塘而早些年那口池塘溺死了一对偷情的奸夫**。
浸猪笼。
而当时出主力的并非别人就是张老头!
到底害了两条人命心头发虚那之后张老头就从不往这口池塘过绕路都行。
可不知道为什么死前半个月突然就掉里边儿还差点淹死。
幸好张春旺发现得早把他老爹给救起来不然早没命了。
道士说这家人招惹了水鬼而且还是两只。
他开始动手做法缠绵病榻、已有死相的春旺媳妇便奇迹般恢复了生机可一个月后突然暴毙七窍流血。
道士惊愕嘴里不断重复: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叶小子突然求上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道士救他的命。
家人接二连三逝去起初他还能强作镇定如今心理防线全盘崩溃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害怕与恐惧也在情理之中。
道士决定再进张家一探。
这次他不仅看遍堂屋每个角落还去了后面的厨房。
最后红着眼睛出来连骂几句“畜生”。
权捍霆:“猜猜他发现了什么?”
沈婠眼珠一转:“难道水鬼不在池塘而是藏在厨房?”
“不是水鬼。”
“嗯?”
“是张春旺夫妻刚满一岁的小女儿。”
原来张家还有个小孙女是个顶顶俊秀的女娃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