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整个人朝沈婠扑去后面是墙壁看她还能往哪儿躲!
沈婠压根儿没打算躲。
沈让扑过来的瞬间她也冲上去甚至力道比男人更凶更猛。
找准角度借着惯性冲力在对方胸膛上狠狠一推。
砰——
只听一声闷响。
沈让后背砸在墙面上惊痛令他脸色惨白整个人仿佛定型一般贴在墙壁无法动弹。
扭曲的表情无声诉说着他此刻的痛与怒!
“沈、婠——”
“抱歉我不吃这一套也不惯你那些臭毛病!痛吗?那就对了因为——你活该啊。”
说完翩然离开。
背影袅娜。
“擦——”沈让低咒出声腮帮咬得比铁块儿还硬眼里泛起狠辣的光转瞬即逝。
沈婠老子记住你了!
由于发生在客厅偏僻的死角这番争执并未惊动其他人。
沈婠上楼准备回房间。
转角位置她忽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下一秒沈谦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脱了外套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发丝微乱双颊氤氲着一层浅浅的绯色目光少了几分清湛与深沉多了两分茫然与无辜。
这样的沈谦随性、慵懒却不失其刻进骨髓的温润。
魅力无边。
但沈婠只轻轻看了一眼便顺势垂眸拉出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开口叫人:“哥。”
“嗯。”鼻音很重透着酒香。
她不欲多相处推开房间的门不料男人也跟着进来甚至在她肩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力道不大但动作强势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哒——
门关上。
沈婠实在烦透了沈家这些男人一个接一个上赶着有那么贱吗?!
“到底什么事?!”语气染上严厉目光也逐渐防备。
沈谦眼里有过一瞬无措但他的骄傲不允许很快便收敛得干干净净。
“我们谈谈。”
她轻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谈什么?”
男人喉结轻滚明明已经松开领带却仍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勒着脖子。
压抑沉闷挣脱不开!
谈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
就想跟她心平气和地说说话而已。
原来这么简单的事都难以办到。
沈谦走到床尾的小沙发坐下他个子高手长脚长整个人就像团在橙色沙发里身体陷进去。
他主动拉开距离也不曾像前几次那样动手动脚沈婠见状面色稍缓。
她坐到床尾凳上恰好与沈谦面对面中间隔着一块椭圆形的毛地毯。
很安全的位置。
沈谦:“婠婠你知道的我一直都不愿与你为敌。”
她不说话。
他也不在乎手肘撑在沙发上指尖轻揉太阳穴酒精让他有些飘飘然必须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保持清醒状态。
上辈子沈婠就很能喝大多是为应酬。
但沈谦的酒量比她还要好。
如今时间提前三年他好像还没有上辈子那般锋芒毕露叫人看一眼就觉得刺目。
许是夜太安静又或者酒精作祟沈婠竟奇异地多了几分耐心。
而这种耐心让她能够平心静气地坐着听沈谦说话。
“明达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光鲜。对手虎视眈眈内部争权夺利公司很多规章机制都已经不适用当下好比一台机器很久没有更新换代所以内部很多零件都腐烂生锈了。”
沈婠:“这就是你迟迟不进明达的原因?”
沈谦守着他的天水地产反倒将家族企业抛在一边没有半点继承人的样子。
好在沈春江当权又正值壮年对外宣称沈谦是在历练才不至于引来诸多猜疑。
男人嗓音微哑透着一抹晦涩与沉静:“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积累经验经验提升资历资历等于阅历而阅历则是一个人眼界、素养以及实力的综合体现。
如今的明达是一台看似先进的机器但内部却沉疴渐重沈谦现在的能力治得了病却救不了命。
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医术”待涉足明达那日必定代表着他已经胸有成竹。
只是现在还不行。
沈婠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所以上辈子那个万事尽在掌握、阴谋阳谋应接不暇、苦心孤诣犹如他山之石的沈谦并非天生强大而是一步一步才攀上那个高度?
他也曾束手无策也曾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力所不及。
直至千锤百炼逆境中求存才最终锻造出一颗强大的内心一个无法撼动的灵魂。
原来不是上辈子的沈婠不够努力只是回来晚了而已。
这就注定沈谦会永远压她一头因为在她还需要努力的时候沈谦已经站到了那个令人仰望的高度而她只不过是他眼底下蝼蚁般渺小的存在。
她只是晚了……
晚了一步回到沈家就注定她再难追上前者的步伐。
这都是命……
上辈子逃不开的命!
好在这辈子提前了四年让她看到了一个成长中的沈谦尚未练就前世的强大。
“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惊奇并恍然好像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却又感慨万千莫名复杂。
沈谦自诩洞察人心却唯独看不透眼前这个女人。
“突然发现你跟我想的不一样。”沈婠开口。
男人挑眉眼里划过兴味:“哪里不一样?”
“我以为你是坚定的守业者但你的行动告诉我你有一颗冒进的心迫切想要建立新的秩序成为开辟新纪元的创业者。”
沈谦目光一暗“哦?”
没承认也没否认似是而非的一句反问。
沈婠却并不需要从他的表现里试探什么因为她对自己的判断很有信心。
“难道不是?”
他轻笑:“何以见得?”
“天水地产就是证据。”
沈谦目光一滞。
“如果你只想守好家业那么一开始就该进入明达熟悉集团运作也顺便树立自己在员工中间的威信。可你没有你开了自己的地产公司并且在短短几年时间飞速发展如今已是宁城地产业巨头之一。”
“所以你的结论?”
“有了天水的蒸蒸日上作对比明达的江河日下让你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