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两人在角落里闹出的不愉快再加上沈让自身的性格想让人不怀疑他都难!
沈让没想到他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就瞬间被人看穿。
没错油是他放的也是故意跟上来想当场看沈婠的笑话。
“嗤——你自己的车出了问题却怪到我头上什么放光了油箱啧啧……我说沈婠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反正沈让已经打定主意死不承认。
“哦?”尾音上扬伴随着小山眉轻轻挑动女人的表情依然平静“你说我不讲道理?”
听语气像在确认什么。
“是啊”沈让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微微俯身凑到车窗边“都说街头混大的野孩子涵养都不怎么好。我甚至怀疑你连‘道理’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沈婠推开车门沈让后退半步留出一截位置。
她下车站定冷冷抬眼。
男人不闪不躲一双桃花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
那是恶作剧等待对方出丑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兴奋。
沈婠勾唇叹了口气:“我在街头混大也总比某些人在发臭的蜜罐里泡大要好。毕竟我还有得改而你不仅身烂心废连脑子也跟着进水彻底没救了。”
“你他妈说谁呢?!”
“我他妈说你啊。”盈盈带笑。
相比男人的激动愤怒沈婠的情绪始终没什么起伏。
沈让双眸微眯闪过一抹杀气。
沈婠看着他“最后一遍油箱是不是你搞的鬼?”
“是我又如何?你还能打我不成?”
两手一摊死猪不怕开水烫。
俨然地痞流氓的做派看着都恶心。
忽然沈婠笑意加深好像发现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沈让:“?”
她越过男人绕到后备箱打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站在沈让的位置他的视线被支起的后车盖完全阻挡只能看见女人低头垂目的样子露出饱满的前额睫毛轻颤。
大约过了十秒砰——
后备箱关上而女人含笑抬眸从车后绕出来沈让才发现她手里则多了一根……棒球棍?!
沈婠抬步朝他走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
沈让咽了咽口水彻底傻眼。
“你……你想干什么?”
回应他的是沈婠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及危险弥漫的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猪因为可以卖个好价钱所以笑得十分满意。
沈让扫过那根棒球棍合金制成要是挨那么一下很可能就倒地不起了。
所以他急忙后退两步“怎、怎么你还真想打我?行!那就先把话撂在这儿只要你敢动手这事儿没完我一定告到你坐牢为止!”
勉强维持着尊严可不断后退的肢体动作已经泄露了他的胆怯以及……怂。
沈婠听罢似乎并未吓到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
眼里积聚的邪气反而越来越多笑容也越来越大。
就在两人之间还剩一步距离的时候沈让忽然抱头蹲下来:“你个臭丫头!别打啊……”
前面半句气势汹汹后面半句彻底认怂。
沈婠嗤笑一声。
径直越过他朝那辆柯尼塞格走去。
预料中的疼痛始终没有降临棒球棍也没落到他身上沈让埋着头对着泥土眨眼再眨眼有点弄不清状况。
好一会儿在确定沈婠不是真想揍他以后沈让深呼吸缓缓抬头然后看见了令他心痛到极致的一幕。
女人举着棒球棍在车窗玻璃旁比划两下第三下的时候措不及防用力直接砸了下去!
哐——
完整光滑的车窗一秒变成蜘蛛网。
紧接着沈婠又走到车尾手上的棒球棍再次举高这回没有任何比划直接挥下去。
那干脆劲儿就跟地里挖红薯似的一锄头下去势必要带出个大家伙。
砰——
没有玻璃碎开的清脆却带着金属与金属碰撞的独特响动超跑屁股凹进去一个大坑。
做完这一切沈婠将棒球棍扛在肩头还不忘转身朝沈让递出一个微笑。
后者牙齿一磕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好玩吗?”她遥遥相问。
沈让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眼眶泛红目眦欲裂:“……妈的!你是不是疯了?!”
说着就要朝这边冲过来。
沈婠扬了扬手里的棒球棍视线落到他头上:“你说脑袋和车盖谁更硬?”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令男人瞬间止步。
沈让脸色苍白一边心疼着爱车一边担忧自己的小命。
“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不敢打你也不想坐牢但我可以砸你喜欢的东西不是吗?”
让一个人痛的方式太多皮肉伤是最下等的一种而心痛才是最高级的。
沈婠:“钥匙扔过来。”
“……”
“车钥匙。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可能我会忍不住砸了车头……”
“给你!”沈让气得牙痒抬手一抛。
刁钻的角度她却接得稳稳当当。
沈婠转身坐进车里关门发动引擎下一秒绝尘而去。
沈让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看着沈婠离开的方向像看待一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他被恐吓了?
被抢了车还是自己亲手递上的钥匙?
足足过了两分钟沈让才反应过来猛然转身对着沈婠的小玛莎就是一阵发疯似的拳打脚踢。
“贱人!”
“野种!”
“靠——”
发泄完了他才感觉到手痛脚软。
所以连辆破车都欺负他?!
又过了十分钟冷风一吹沈让彻底冷静下来。
现在的问题不是沈婠砸了他的车又抢了他的车而是他该怎么回去?
面前只有一辆没油的玛莎拉蒂他的手机放在车里没拿下来被沈婠一并带走了连找个人帮忙都无比困难。
沈让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午夜凌晨荒郊野外空无一人……
除了风和自己的呼吸声似乎再也没有没的动静。
路灯闪烁了一下树影摇晃一阵凉意猛地从后颈灌入沈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呜呼……
什么声音?
他环顾四周看不到任何活物。
沈让冷汗直冒在一声类似婴儿被掐着脖子发出啼哭的猫叫声后他迅速拉开玛莎拉蒂的车门钻进去车窗升上来密闭空间将自己封锁得严严实实。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从那种诡异又恐怖的氛围中脱离。
他尝试着发动引擎但也只是苟延残喘两下就彻底熄火。
沈让后悔了。
他为什么要像个傻逼二百五一样把沈婠的油箱放干?
现在受苦的还是他自己……
沈婠开着柯尼塞格一路疾驰至市中心。
这也是她为什么只对车窗玻璃和车尾下手而没有损坏前挡风玻璃——
因为她自己要开啊!
单她砸坏的那两处就足够令沈让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