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使诈!”沈续咬牙切齿扑向沈婠。
不等他靠近两名黑衣人便一左一右将其压制在地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脸朝下额头触地。
凭着一股怨气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下一秒后颈抵上一个尖锐冰凉的东西。
男人浑身僵硬很快反应过来是高跟鞋鞋跟。
而在场穿高跟鞋的就只有……
沈婠脚下微微用力男人半昂起的脖颈再次贴回地面颓废而徒然无力抗争。
“只许你演无间道不准我玩谍中谍这叫什么道理?”
“个贱人!”沈续红着眼破口大骂。
下一秒闷哼自喉头逸出抵在他后颈的鞋跟此刻已陷进肉里像要把那层薄薄的皮子戳出一个洞。
黑衣人从正面望去恰好能将沈续困兽般的反抗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悉数纳入眼中目光顺着几乎快要钉入皮肉的鞋跟顺势往上只见女人白皙的脚背、纤细的脚踝以及露在外面的一截小腿。
雪白匀称皮肉紧绷形成一道平坦滑腻的弧度没有一处不在透着精致也没有一点能挑出瑕疵。
煞红与莹白狼狈与悠然一文不值和高高在上如此明显又具备冲击力的对比还真是叫人……同情。
当然同情的对象是被踩在地上摩擦的那个。
“啊——”再也强忍不住沈续惨叫出声。
饶是经过大风大浪习惯了处变不惊的黑衣人也不由小弧度侧头避开耳朵这叫声可真是……堪比杀猪。
沈婠朝最近那人扬了扬下巴:“聒噪!你教教他怎么闭嘴。”
“是。”
只见那人走到沈续面前蹲下来静静观察了几秒。
“你……想做什么?滚开——离我远点!”嘶吼咆哮挣扎可惜都是徒然。
黑衣人充分展现了作为“打手”的超强素质充耳不闻就连眼睛也不多眨一下。
在沈续惊恐的注视下那人迅速抬手不过瞬间便卸了对方下巴。
“唔唔——”只听一阵闷哼乍起沈续根本叫不出来但痛苦却令他本能地呜咽整个人好像一只惊跳的虾米紧绷着颤抖着恐惧无处安放。
沈婠收回脚站定地面高跟鞋愈发拉长她小腿线条裙摆摇曳出风情的弧度如果说她是天上的云那沈续就是地上的泥。
胜负一目了然高下纤毫毕现。
“差不多了。”沈婠淡淡开口。
黑衣人心领神会又在抬手一晃之间将沈续的下巴装回去而后起身退至一旁表情麻木眼神冷肃。
“现在学会好好说话了吗?”
沈续似乎还沉浸在剧痛之中浑身湿透半晌才回过神来看向沈婠的目光早已不复先前的张狂只余深深的忌惮和无法消褪的畏惧。
不怪他这种反应。从小长在富贵窝二十多年顺风顺水一个不食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又怎么受得了如何冷酷严苛甚至于血腥残暴的对待?
可沈婠要的就是他“受不了”!
沈续趴在地上两个黑衣人早就松开对他的钳制但他却无法动弹更无力反抗。
“你想怎样?”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却埋着头不看沈婠。
大有破罐破摔的架势。
黑衣人上前抓起他头发迫使沈续抬头。
四目相对他看见沈婠眼里浮动的嘲笑而嘲笑之下则藏匿着深渊“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想怎样?或者说沈绯想怎样?”
“呵呵……”男人笑起来浑身都跟着颤抖“你觉得呢?”
“她让你来要我的命?”
“可惜啊可惜”沈续眼眶泛红脸上狠色与憾色交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个贱人真是蠢到家了!”
“你更蠢。”
男人狠狠一愣。
沈婠:“难道不是?甘为蠢货走狗替她身先士卒冒着被反杀的危险不遗余力你说是不是更蠢?”
“哈哈哈——”
沈续癫狂大笑笑得脸红脖子粗笑得边呛边哭:“是啊谁让我蠢呢?我怎么就这么蠢呢?她让我来我就来了她让我动手我就动手明明我最讨厌的就是她啊?”
说到最后男人自己都茫然了。
“因为她画的饼太大大到可以让你暂时忽略厌恶摒弃讨厌啊”沈婠手掌合拢饶有兴味“让我来猜猜究竟是什么……”
沉吟一瞬她突然蹲下来与沈续面对面:“是她手里握着的所有资源?还是未来你们这一系掌权人的位子?又或者一个永不想相争的承诺?”
沈续目露惊骇。
沈婠勾唇:“你的反应告诉我我猜对了。”
“没错!沈绯答应如果我能把你解决干净她不仅会说服老头子让我继承家业还会把她如今掌握的所有人脉和资金全都交到我手上而她大仇得报活着也没什么意义等事成之后会去国外进行安乐死。”
“安乐死?”沈婠像看神奇物种一样盯着他“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她现在本来就已经半死不活离断气只差那么一步活着比死更痛苦。”
“嗤——看来你不是蠢是愚昧不自知贪婪得不知东西南北。”
沈续咬牙:“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沈绯那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会轻易结束生命?哪怕还剩最后一口气都能给你致命一击!这样的人会主动接受安乐死?”
“不……不会的……她没有理由骗我……”
“怎么没有?”沈婠笑得残酷一点一点击垮他的自欺欺人“最陡的一步让你来跨最险的一棋让你来下而她只用待在医院安安稳稳地躺着成功也好失败也罢对她来说都无关痛痒。”
男人眼里逐渐溢满崩溃一个“不”字仿佛成为最后的倚仗不断重复。
沈婠怜悯地投去一眼。
她还以为沈续段位多高没想到还是被沈绯当猴耍。
实在没劲透了。
她站起来对着领头黑衣人吩咐:“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不要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