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珩:“如果不是有老六的吩咐你敢胡说八道骗沈婠?”
“我哪里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敢对着扁鹊发誓关于老六的病情一点隐瞒都没有?”
“这”邹廉急得面红耳赤。
邵安珩便在这个时候趁他不备闯了进去。
他一点都不信邹廉必须亲口问老六
沈婠回到二楼主卧躺下来眼睛却还睁着木然地看向天花板明明已经很疲惫但睡意全无。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权捍霆对她说“我爱你”时的情形。
那些纠缠的画面摇晃的灯光
他明明已经醒了啊为什么还会昏迷?
难道发生过的一切都是错觉?
可身体却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真的!
入夜沈婠从床上惊坐而起。
混沌一秒掀开被子就往外跑在楼梯口被邵安珩拦下。
“五爷阿霆醒了吗?”
“没有。你先把鞋穿上。”
沈婠眼神一黯轻声低喃:“怎么还没醒”对于自己光着脚却视而不见。
“我下去看看他——”
“沈婠!”邵安珩忍无可忍额上青筋猛地一跳“先穿鞋。”
“让开我要下去”
“再这样老六还没死你就先垮了!”
“死?”沈婠倏地转头目光落到男人脸上利若锋刃刀刀入骨:“谁说他会死?你说的?!”
邵安珩喉结轻滚后退半步“我说的是‘没死’。”
“错!这个字根本就不该出口!”
“是”男人点头语带安抚“我下次注意。”
沈婠这才收起满身尖刺却仍然坚持叫他让开。
邵安珩无奈想起病床上那位的交代叹了口气直接进主卧把拖鞋拿出来。
可惜沈婠已经不在楼梯口。
他又把鞋送到地下室摆在沈婠面前她才勉为其难穿上。
邵安珩:“”
他这是造了几辈子孽才摊上这两个祖宗?
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沈婠冲进去的时候邹先生拦都拦不住。
邵安珩朝他使眼色邹廉才彻底放弃没再阻拦。
偌大的治疗室白墙环立灯光惨然森冷的无菌光源映照在正中间病床上为男人的脸覆盖一层惨白。
沈婠有那么一瞬间根本不敢靠近。
她怕触碰到没有温度的肌肤更怕感受不到男人呼吸的频率。
最终她还是上前走到病床边。
轻轻握住权捍霆的手果然温度比她的低沈婠用双手将其拢到嘴边慢慢呵气。
“阿霆你冷不冷?”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沈婠也不在乎自顾自开口:“我都睡醒一觉了你怎么还没睡够?”
安静的室内只有仪器嘀嗒的声响。
“我们已经回家了你不能睡太久知道吗?明天吧明天天一亮你就醒过来好不好?”
“”
“别贪睡了再睡我就真的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你自己看着办吧。”
“”
“阿霆我害怕。”
沈婠从诊疗室出来的时候两眼通红情绪却很淡淡到流失了喜怒哀乐只剩肃杀与冷然。
如果她能回头多看一眼就会发现病床上本该处于昏睡状态、浑不知事的男人眼角缓缓坠下一抹晶莹滑入鬓边消失不见。
“五爷从山里带回来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