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别打了，别打了，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
舒小暖正在气头上，也不管是谁，一脚踢了过去。
潘博文被踢中胸口，一声闷哼，倒了下去。
“爸！”男生跳起来，抱住自己的父亲，一双猩红的眼狠狠的瞪了舒小暖一眼。
舒小暖也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快叫医生。”舒晴喊道。
楚子轩已经叫来了医生，把潘博文送进了急救室。
“小暖，算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能打死他。就算他死了，妈也醒不过来。”
舒晴拉着她坐下。
舒小暖呆呆的，心中很惶恐。
“姐，他会不会有事？”
舒晴叹了口气，“不知道。”
“我爸如果出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潘志和指着她，脸上红肿，面目狰狞。
舒晴在医院里忙了一天，又和舒小暖守了一夜，疲惫不堪。
一连几天，若不是有楚子轩跑前跑后帮忙，又有舒泽越在一边陪着，她觉得自己很可能就倒下了。
幸好继父抢救过来，并无大碍。舒小暖松了口气，也不再提他害死母亲的事。
终于到了出殡的日子，舒晴姐妹扶棺，继父拖着病体跟着。火化后送进陵园。陵墓是继父选的，在一处靠人工湖的竹林里，环境清幽，价格不菲。
舒晴看着墓碑上那张照片，不过是五十岁正当安享晚年的时候。她就这样没了。
回想起来自己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又不长，也从未好好谈过心。父母都是不善言辞的人，可他们为家庭，为子女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
舒晴有些后悔离家那么久，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人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想补偿也补偿不了。
“妈咪，外婆是死了吗？人死了会去哪里？”
舒泽越蹲在她身边，对死生之事懵懵懂懂，只知道妈咪看起来很难过，小姨看起来也很难过，还有那个爷爷看起来也很难过。
舒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外婆去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以后我们都见不到她了。”
“那她也看不见我们了。”
“对，她也看不到我们了。”
“可是她那天还说要看我上学，考一百分。我都还没考给她看呢。”舒泽越嘟着小嘴，也有些不高兴。
舒晴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没有关系，你考了一百分外婆会知道的。”
“真的吗？她不是看不到吗？”舒泽越睁着圆葡萄般的大眼睛问。
“以后每年给外婆扫墓，你就告诉她你考了多少分，她会知道的。”
“就像现在这样吗？”
“对。”
舒泽越在墓碑前献上一朵菊花，心里还在怀疑，外婆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