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路上扯虎皮拉大旗不断说吴山派与灵风子有旧想要震慑这些绑匪然而不太好使。
郭海深等绿林好汉更相信手中兵器对灵风子的事迹将信将疑。
周靖就更不可能会自己怕自己了。
“都是以讹传讹罢了这世上哪有这种手段?”
方真语气嗤然他一直不相信这些传闻。
毕竟这事听起来离谱仔细想想也确实有些离谱。
周靖瞥他一眼道:“那也未必江湖古言盛名之下无虚士这御风真人既有偌大名声定是有本事的。”
方真讶然:“二哥难不成你真信了这什么雷君下凡的鬼话?”
周靖反问:“你要是没见过我的武艺是不是也觉得我的传闻是瞎扯?”
方真顿时语塞咕哝道:“二哥你不一样武艺高强总是有迹可循可这种神神叨叨的所谓仙法多是故弄玄虚”
这时林嵩眼珠一转道:“好汉你若是想争天下第一为何不去拜会这御风真人?要是能敌得过这种得道高人这世间还有谁是你对手?”
周靖似笑非笑:
“你是不是觉得自个儿很聪明?像你这么机灵的应该入宫去侍奉皇上我这就把你阉了吧你家掌门说不定还喜闻乐见愿意多给点赏钱。”
“别别我留着还有用呢。”
林嵩满头冷汗赶紧住嘴低头扒饭。
另一边郭海深与洪定先通过官兵不走心的盘查轻易进了文水县。
两人走在街上洪定先左顾右盼。
“洪兄弟多久没回乡了?”郭海深在一旁问道。
“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吧。”洪定先摇头叹气:“物是人非呐”
他有些唏嘘但很快调整好了心情与郭海深一起到处寻访。
洪定先的叔叔婶婶亡故还留有一位表兄。但表兄已将屋子卖了搬到别的县城如今原先的屋子里住着另一户陌生人家。
曾经被洪定先当街杀死的豪绅已然家道中落妻子、小妾纷纷改嫁子女挥霍无度变卖了许多家产。
但有另一家大户抓住机会补上了空出来的缺成了这文水县新的豪强与知县勾勾搭搭做些强买强卖、以次充好的生意。
至于知县与县尉还是原先的两人不过据坊间传言知县花银子走通了门路很快就能高升调离文水县了。
本地知县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已是常态只要不出乱子朝廷无人会管此地百姓早习以为常。
这世道去哪里都差不多这样豪强恶霸、贪官污吏无处不在所谓“破家的知县、灭门的知府”想当个顺民就要战战兢兢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祈祷自己不会有朝一日招惹到这种人。
只要日子能过下去没有被刀架在脖子上哪怕平日里受到些欺凌此地百姓也宁愿逆来顺受自行忍了。
两人打探了一圈逐渐到了傍晚。
“我们来的倒是巧若晚上一年半载的你的仇家就调任了。”郭海深小声道。
“或许天意如此要我报了此仇。”
洪定先呼出一口气。
两人不再耽搁迅速出了城找到正在等候的周靖将事情说了。
方真听完恨恨道:“这等地主豪绅干掉一茬又长出一茬可恨!”
周靖面不改色:“这些泼才杀不尽才是天理但遇见了能杀几个就杀几个也算力所能及了。”
他有了计较看向郭海深与洪定先开口道:
“几位兄弟找些布料和炭笔来写下这知县、豪绅的罪行多写几份。”
“哥哥打算怎么做?”洪定先好奇。
周靖眯了眯眼:
“此行是为兄弟报仇但杀除这些人也是‘替天行道’师出有名”
一夜的时间在县城百姓的睡梦中悄然流逝。
白天点卯的官差来到府衙发现了恐怖的一幕吓得瘫倒在地。
只见无头知县端坐高台血流满地背后墙上用血写了几个大字:
“杀狗官者陈封!”
文水县全城惊动随即发现不止知县身死当地县尉和常常横行县里的豪绅也都黑夜飞头死于非命。
在尸首旁、闹市中甚至官府的告示栏上都留有写满字的破布旁边还洒满了金银珠宝。
破布上写着知县等人平时的恶行这些金银则是从家中抄出来的直接扔在街上任人自取。
而在破布的末尾留有同样一句话。
“誓屠尽世间贪官污吏、恶霸豪强!”
小小的县城发生这等大事登时轰传全县无人不知。
百姓惊骇无比在恐惧的同时看到平日里高高在上、横行霸道的老爷横死心底又有不敢宣之于口的快意。
衙门乱了套有官差四处搜捕却好似无头苍蝇压根没有目标。
与此同时周靖一行人早已离开了文水县大摇大摆去往江春。
他已打定主意就打着这个“杀贪官、屠恶霸”的旗号一路大张旗鼓杀过去。
每经过一地就让人去打探当地贪官恶霸自己再凭借越来越强的身手将其除掉并大肆宣扬。
一开始自然会造成恐慌但随着自己杀的贪官恶霸越来越多除了那些该怕的该怒的渐渐会有人恨不得他去造访当地。
造反大业需要土壤虽暂不起事但已可以旁敲侧击造势勾出民愤营造局面。
大夏王朝绵延了近两百年矛盾越发尖锐。
无力者只能处处忍让敢怒不敢言当一个可打破局面的外在力量出现许多人不排斥甚至希望有人代他们进行暴烈的宣泄。
虽然家中仍然穷困生活没有改善但能看到平素骑在头顶作威作福的人倒霉自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
贫困潦倒甚至一无所有的人最敢搏命因为没什么可失去而当他们得到了东西为了防止被人夺走会变得凶狠至极——这也是造反人手最直接的来源。
起事需要这类群体的拥戴如今局面还不成熟但已可以试着获取初步的追捧。
磨刀不误砍柴工四处云游挑战高手的途中正好在“替天行道”的领域进一步扬名造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