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可不比贺老太太差她嘴角微勾虽则眼中不见笑意可任谁看了都会夸她懂礼数。
“我早听我家阿媛说了老太太你是个仁善的从来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把她当自己孙女儿疼从她嫁进去到现在您连晨昏定省都舍不得她做不仅不叫她伺候还总是吩咐她要照顾好自己把定北侯府当自己家说什么都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我一听这话就觉得老太太是个仁善的不像有些性格扭曲的老太太整日磋磨儿媳孙媳恨不得把儿媳孙媳踩在脚底下不把儿媳孙媳当人看。”
贺老太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隔空打了脸她这才意识到宋朝夕是个狠人无论宋朝夕知不知道容媛在定北侯府的情况她高帽子这么一戴周围的贵人们都听到了等回了府那还有脸叫容媛来她跟前伺候?要是叫了岂不就成了宋朝夕口中那种性格扭曲磋磨孙媳的老太太?
贺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上浮上假笑“阿媛在我们定北侯府什么都好就是嫁过来有些时日了这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当然我不是那种苛刻的老太太我寻思着什么时候有空带她去庙里拜拜说不定就怀上了呢。”
宋朝夕闻言极其讶异地接话:“老太太您的意思莫不是说定北侯世子可能……”
她像是窥测到了什么大秘密表情复杂极了。贺老太太连忙看向四周脸都白了“你胡说什么呢!我孙子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是我多虑了可我们家阿媛自小就有御医调理身子身体极好绝不可能子嗣困难可这都成亲都快两个月了怎么连个子嗣都没有呢?寻常人家的男子一个月就能叫妻子怀上世子爷却迟迟不能叫妻子受孕实在让人担心世子爷的身体!不过我们容国公府不是不讲道理的即便世子爷真的身体有亏难以有子嗣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世子爷若真需要我们国公府可以带着阿媛去庙里给世子爷祈福。”宋朝夕一副为她着想的模样。
贺老太太暗示容媛身体有问题宋朝夕就反将一军嫌弃贺青州不能让妻子受孕。
贺老太太带容媛去庙里是为了暗示容媛身体不好宋朝夕却可以把话扭曲为为贺青州祈福。
贺老太太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颠倒是非了。她一口气堵在那偏偏她自诩名门后人不可在外头讨论这等羞人的事。以至于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反驳宋朝夕偏偏宋朝夕说到她痛处了她孙子跟那小蹄子厮混了一两年那小蹄子的肚子却不见大一直女扮男装混在孙子身侧。难不成她孙子真的身体有亏那方面不行?贺青州是定北侯府一根独苗贺老太太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差点当场晕厥。
容媛在定北侯府受了这么多委屈天天被贺老太太讽刺是不下蛋的母鸡从不知道贺老太太也有被人怼到无话可说的一天同样的话题不同人就能说出不同的道理出来她没怀上贺老太太说是她不生可到了婶婶嘴里却成了贺青州德行有亏!
容媛想到和贺青州同房那日一开始有些疼可他十分急促没几下便交代了她都没流血嬷嬷进来看到她欲言又止。后来贺青州旁敲侧击问她以前是不是骑过马又问她为什么没流血容媛自己也不知道成亲时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明明没有破掉怎么会不流血呢?
贺青州脸色不好却像是吃了闷亏一样走了。
后来他不肯来她房里容易只觉得松了口气只是这种真实原因她不敢跟家里说怕家里为她担心就连嬷嬷都不知道真实原因。被贺老太太打压久了她一直怀疑是自己没魅力留不住男人没法让男人赖在自己身上却不曾想有问题的可能是贺青州。
她顿时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我孙子绝不可能有问题!”贺老太太低声嚷嚷。
宋朝夕摊手挑眉:“谁知道呢?”
贺老太太气得差点当场卒了。
宋朝夕不是不给贺老太太脸面只是贺老太太这样的人你纵然对她再好她也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几十年的习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你若对她客气她反而觉得你好拿捏觉得你心头有鬼不敢对她怎么着你硬气一点她反而要看菜下饭。
容媛走到一旁心头暖暖的差点要哭了“婶婶还是你对我好。”
宋朝夕瞥她一眼要笑不笑“记住到了婆家可别再被婆家人欺负了。别人敬你一尺你敬别人一丈可若是别人不敬你你也没必要上赶着让人打了左脸还要往你右脸上张望!”
容媛愣愣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