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溪打断我的话语:“无关紧要?阿姊我喜欢他你告诉我这难道也是无关紧要吗?”
我一怔沉默了半晌问:“我当年不过一介疯妇能做出什么?记得又能如何?况且……”萧敖的话语还在耳边“我一个悍妇人人避之不及沉瞻怎会当真喜欢我?不过是几年不见一时新鲜罢了。”
“可是……可是兰绍说你喜欢他……”
我嘴含轻蔑讥笑道:“她当人人同她一般思慕他人不成就想着算计旁人!”
连溪语滞迟疑了许久终于开口:“可是我分明听闻宇文姐……宇文将军其实思慕的是兰绍公主你回朝之后宇文碍于皇上的情面才勉强同你交好为的只是你大公主的身份……”
我瘫在床上的僵硬身躯一抖问:“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兰绍自己与我说的。她说阿姊……阿姊不检点朝三暮四夺人所爱……我本来是不信的可是……”
我脑子里浮现出兰绍说出这番话语时假模假样的嘴脸一声冷哼:“可是什么?”
连溪坦白:“兰绍说她曾为宇文祁夜绣过一方帕子祁夜日日揣着视若珍宝就是如今与阿姊在一起了他还时常带着。”
我接道:“那帕子是不是角上还绣了株兰草?”
连溪诧异:“阿姊怎么知道?”
宇文祁夜嘱咐过我多次那一方素帕现今就在我的手里我怎会不知?
我无奈地回避了话头问连溪:“溪儿你同阿姊说说你为什么喜欢沉瞻?”
“为什么?”连溪将话语放在嘴边揣摩“我就是思慕他好像没什么为什么……”
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的芍药花出神声音自己飘了出来:“喜欢一个人是有理由的。比如我喜欢宇文祁夜是因为他是大英雄因为他总是出现保护我。他喜欢我大抵也有他的理由或许是因为他们家族觉得对不起我或许是碍于父皇的逼迫但或许是他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不矫情与我还聊得来才能这么待我。”
连溪摇头说:“阿姊我又不懂了。那日姐夫口口声声说要娶你他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可是为什么还同兰绍有瓜葛。”
“谁没有过去呢?我的过去被人当做了把柄任意添油加醋让你信了去。我有那他也会有。我不知道他的过去也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如今肯甩了兰绍同我在一起也算他还有点眼光。”
连溪不解:“阿姊听到他与兰绍在一起过为什么不生气呢?”
“溪儿人生苦短若真要计较这些何时是尽头?”我长叹一声“我既然爱了他理应信他也爱我。与其听信流长蜚短不如让他自己与我说清这也不会衬了有心之人的意。”
“阿姊是说……这些有可能都是兰绍编造的谎言……可那方帕子……”
我闭上眼睛说:“我与沉瞻到底如何你可以去询问燕王。我自问无愧于任何人。至于我横刀夺爱抢了她兰绍的心上人我倒是准备过两日等祁夜回来亲自问上一问。”
连溪说:“这样也好也免得我再怀疑阿姊。”
“今日我生怕你一冲动受了兰绍的刺激着了她的道还好你聪明没有胡来。”
连溪问我:“阿姊你果真不喜欢沉瞻世子吗?”
“嗯。”我笑道“怎么又问这种傻问题。”
“那初旸大哥呢?”
我一愣问:“提他做什么?”
连溪嗫嚅:“我一直当阿姊是因为放不下初旸大哥才……才喜欢的宇文姐夫……”
“每个人在‘情’上都做得这般痴傻纠结你爱我我爱他都是三个字连在一起却成了难解的劫。我的‘情’不求它轰轰烈烈唯愿一人陪伴与我长相厮守。我既与宇文祁夜生了‘情’便不问其因只求好好将之修成正果。”
连溪怔了许久半晌似懂非懂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