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的月亮挂夜空中朦朦胧胧的白光穿过雾气再落下来给下面的树林镀上一层好像死人皮肤般的颜色。不远处的篝火有气无力地抽搐着偶尔发出临死前的噼啪还有周围草丛间传出虫鸣声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夜中也泛不起丝毫的生机让小夏听在耳里只觉得烦躁。
“喂我想喝水。”旁边躺在岩石上的少女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很柔在周围这一片死人似的安静中显得很好听。
小夏偏过头去了她。少女单薄的白衣和乌黑的长发铺散在婀娜有致的身躯上手脚像睡着的猫一样卷曲着和纤弱的身体一起紧紧贴在岩石上朦胧的月光下柔美典雅中隐约还有着一丝惑人媚意。这是个好到了极点的少女让人上一眼之后就会不忍心再挪开眼睛。而且也是一个很诱人的少女她这样娇弱无依的姿势连声音都柔和得仿佛能融进人的心里心正的人了恨不得将她纳入怀中好好保护疼爱一辈子心不正的人则能感觉到自己的每分**都在嘶号怒吼要在她身上去纵横驰骋。
小夏不知道自己的心算不算正。他见过很多女人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都见过很多但是每次见这少女依然会隐约感觉到有些莫名的涌动从小腹下发起朝脑上直冲。
“喂你喂我喝点水吧。”少女又轻轻地说那声音好像裹着月光一起不知不觉中浸进人的耳朵深处软绵清凉。
月光下这样一个美丽诱人的少女的轻声要求能拒绝的男人似乎并不多。不过小夏也记得很清楚两天前洛水帮的白少帮主就是因为拒绝不了这位美丽的少女半夜偷偷跑了出去然后当他们第二天中午才跟着踪迹找到的时候少帮主已经满身是血像只被剥了皮的兔子一样在阳光下一边蹦跳一边惨嚎。
是真的被剥了皮。少帮主全身上下都是鲜红鲜红粉嫩粉嫩的筋肉也偶见些白色的脂肪全部活灵灵地随着少帮主的动作也在一抖一颤从肉里浸出来的血滴得到处都是。而这位好又诱人的少女正坐在一颗大树上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着下面嘶号蹦跳着的少帮主她晃荡在树枝下的赤脚洁白光润美玉般的脚尖上挑着一副白生生的仿佛衣衫模样的东西那是一整张剥下来的人皮。少帮主的。
直到现在少帮主的叫声和模样都还在小夏耳边眼前晃来荡去足够浇熄任何地方冒出来的涌动。更何况小夏很清楚眼前的少女可能并不是个真正的少女。
“喂我很口渴。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喝水了。难道你想渴死我么?”少女的脸色白得有些透明。她眼睛就一直着小夏腰间系着的水囊却只是趴在那岩石上一动也不动。
当然不是她不想动而是她根本动不了。透过那层薄薄的白衣在她的背上隐约可见一道金色的符箓似乎是烙进了血肉中去一样那据说乃是龙虎山张天师亲手所绘的乾天锁妖符。她现在还能开口说话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不过她说得好像也没错她确实也已经一整天没喝水了。小夏想了想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拿出腰间的水壶递到少女的嘴边。少女轻轻张开口接住了壶嘴慢慢地开始吮吸。
“无知小子还不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一声低喝青州大侠李玉堂从不远处的矮树后面绕了出来。
这位青州大侠三十多岁一身宝蓝色的绸缎劲装腰挎长剑含胸昂首双眉紧皱。即便在这荒郊野外呆了有段不短的时间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起来很整齐很有气势保持着一个大侠该有的样子。
不过小夏不大喜欢这种自以为是大侠的大侠特别是这位李大侠似乎已经在那里暗中监视了他很久了。所以小夏只是皱了皱眉头淡淡回答:“当然知道。”
“知道还做?如今我们在这树林里迷了方向手里的粮食和清水吃一口便少一口你还要分给这妖孽?”李玉堂的眉头往中间嗒的一交两道剑眉好像两把刀剑相撞只是这几天疏于打理旁边有一层青色的毛桩得出这一双很有气势的剑眉是专门修剪成这样的。
着少女喝了两口小夏把水壶收了回来塞回木塞淡淡说:“我给她喝的是我的水。”
“不知所谓!”李玉堂眼中有寒光一闪手扶上了腰间的剑柄。“若是被我出你有被这妖孽蛊惑的迹象我李某人认得你是人这手中的斩妖剑可认不得。”
小夏突然觉得很好笑所以就笑了:“连你的眼力都不如这废铁也该扔了。”
“无知小辈你说什么?”李玉堂上前一步握住剑柄的手上有青筋绽了出来。
一位大侠特别是一位自以为是大侠的大侠被一个无名小卒嘲笑这感觉就好像被人在脸上抹了一把屎足够让大侠愤怒到极点。
“你们两人是不是疯了?这时候还有心思内讧?”
另外一边的树后又转出来一个身影。这是个全身都包裹在青色的古怪甲胄中的身形深藏在头盔中的双眼迎着篝火的颜色闪烁跳动动作有些被那身盔甲牵扯得有些僵硬像一具机关傀儡不过从声音上能分辨出这确实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原来胡香主也在。”李玉堂闷闷地哼了一声手松开了剑柄朝这满身盔甲的女人拱了拱手。
这穿着盔甲的女人叫胡茜是神机堂青州分舵的一名香主。近几年神机堂在青州的势头一日高过一日和洛水帮的结盟是脱不了关系的洛水帮出了事青州分舵自然要派人来帮忙。这位胡香主据说乃是分舵中最能干最得力的香主还随身带上了两只神机堂秘制的机关傀儡兽来只是最后还是没能保住白少帮主的命。
“原来无心睡眠的还不止李大侠一个胡香主你也睡不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