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小进其实一点也不小他身高八尺微微显得有些jing瘦但是一身筋肉都像是直接用铁汁浇灌成的找不到一丁点富贵舒闲带来的累赘和绵软。
i在尖风口的山头上敌人的血自己人的血都将山头的泥土全部染成了红se。一半以上的人都成了满地的残肢断骸其他的也大都重伤倒地那只房屋般大小的地行妖虫剩下的半个脑袋咬住了令狐小进的胳膊将他往地坑中慢慢拖落而不远处最后剩下的那个西狄萨满正在一边吐血一边施法。他就用唯一完好的左脚和右手拖着着那数百斤重的妖虫头颅爬了过去终于在那萨满的法术将完之际从背后一把抓住了那萨满的脚将之拖倒拖过来一口咬掉了那萨满的半个脑袋。
满山的血肉地狱中这个啃掉了敌人半个脑袋的汉子抽出那尸体上的腰刀像切断根树枝一样地把自己被妖虫咬住的胳膊给切断然后单脚跳了过来把地行妖虫的下半身推开张开他那还含着一口脑浆的大嘴对压在下面的小夏一笑:“小兄弟还没死么?没死就快出来帮忙救人。”
这是个纯粹的用西北的寒风战场上的烽火将钢刀尖端最冷硬的那一点锋锐和敌人心头最热的那一滴血捏合在一起造成的汉子。这就是小夏三年前对他最深的印象。
不过当在中军大帐中又再次到他的时候小夏却颇有些不能将这个印象再往他身上套。
他应该就是凭着三年前尖风口那一役的功勋而从一个最末的左将军升作白虎军统领的。这三年的统领生涯让他胖了不少。微瘦的脸胖了一圈将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掩盖得柔顺和气了许多连脸上的那几道刀疤都显得不怎么狰狞了。一身统领盔甲显得很有威风很有气派但是下面那一身肉想必也是多了不少。
而他那只本来失去了的左手现在起来却已经是毫无异样。当然这肯定不是又重新长了出来也不可能是重新找回来又接上了。被地行妖虫那足有数百利齿的虫口咬住的东西即便是取出来都很难出原来的模样那应该是神机堂打造的义肢。不过能打造得如此jing密上面还特意蒙上了一层人皮。肯定也是花重金特别量身制作的。
“令狐将军别来无恙。”小夏拱手为礼。
令狐小进还没开口旁边就有亲卫在怒喝:“大胆。见了将军大人还不下跪!”
小夏不动声se既没跪也没惊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果然是夏兄弟三年不见别来无恙。如今可还在流字营么?”
“早就退役了如今只是一介江湖客罢了。”小夏笑笑。令狐小进刚才可是稍微等了等了他的反应这才开的口。只是这三年的时间这位铁血般的军人身上就多了不少官场上的味道。“不知道令狐将军唤我来是有何事?”
“夏兄弟已经没在流字营了么”令狐小进迟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有些失望似乎又松了一口气。“但是昨
i我麾下斥候却说是夏兄弟自称流字营的人妨碍他们检查一行疑似jian细的镖客。”
“哪有此事?”小夏一副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的表情。好像真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我确实与一群镖客同行昨天也确实碰到了白虎军的几名斥候骑兵兄弟但是我又哪里说过是流字营的人更没妨碍他们检查那些镖客。”
“没有此事?”令狐小进一愣。
“绝无此事。”小夏很肯定地摇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犹豫。
“厄这”令狐小进皱眉军中那几个骑兵斥候万万不可能信口开河谎报军情。而且若非如此也不会知道小夏是流字营中人。但是小夏这又完全开口否认也确实不似作伪让他完全找不到着手的地方。
其实他心中一直也很是为难的。虽然这三年养尊处优附庸风雅吃喝应酬但骨子里那股骨气也还没被完全消磨掉这流字营姓夏的道士身份低微不错却是一同出生入死过的战友真要将之捉拿以军法处置他自己心中也是万万不愿。但这事牵扯重大甚至涉及到朝廷皇家的大计连他自己身在其中也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说不得也只有将人唤来。
但现在偏偏这人又已经不是流字营的了更直接开口否认所做之事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将那几名斥候军士一同唤来当面对质不就好了。”一个身影掀开大帐走了进来扫了一眼令狐小进和小夏开口冷冷说。
令狐小进一连忙上前行礼:“李大人。”然后转向小夏说:“这位是冀州州牧李仁守李大人。”
小夏很有些吃惊。这位的身份可有些不得了了州牧掌管一州的军政大权乃是实至名归的封疆大吏。虽然大乾赵姓皇室以州牧之位身加黄袍而得天下之后对这种封疆大吏的权力有了诸多削弱和制肘但对他这种江湖草民来说那依然还是身份高得不得了的大人大人大大人。
吃惊赞叹是不免的。不过吃惊赞叹之后小夏依然还是一拱手用江湖礼节抱拳说:“见过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