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噩梦猝然而醒。
她大汗淋漓的坐起身,深呼吸了半晌才让自己恢复了一些精神,床的另一边已经冷了,阿梨不在屋内。
手腕儿上似乎有一道细细的划痕,划痕四周氤氲着血丝。
她皱了皱眉,用手抹了抹那些血迹,发现那血竟然不是她的。
她立刻警觉的看向四周。
是阿梨的房间没错,房间里放着阿梨准备好的衣服牙刷和净脸的热水,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窗口下放着一只香炉,里头熏香已经燃尽了。
房间里处处正常,却又时时透着诡异。
杨轻寒眯着眸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显然时间已经不早,阿梨向来起得比她早些,现在应该已经去厨房盯着那些厨娘做饭去了。
她起床自己费了老半天劲儿才穿上复杂的衣服,两根手指捻起香炉里香灰闻了闻,不是一般的熏香,而是带着一些药味儿。
她怀孕之后喝了不少中药,能闻得出来里面大多数是安神的药香。
于是,心里的担忧消散了一些。
她边漱口边走到房间里的木桌前。
木桌上摊着一叠纸。
上面被人用凌乱的笔迹规划着一间不大不小的胭脂铺蓝图。
从草图到精细的图纸,铺子的每一个结构,然后需要采购的东西,以及产品的种类名称和定价,写得井然有序。
看得出来,阿梨在做这些的时候经过了不少调研。
纸上有两个人的笔迹,一部分粗旷的,一部分细腻清秀的,软硬交织,那间名叫宝利园的胭脂铺就这么徐徐在她眼前展开来。
杨轻寒想起阿梨每每说起胭脂铺时发光的表情,心中软了软,她好像答应过她,要给她本钱,让她创立一番自己的事业。
现在她怀孕了,阿梨每日忙着照顾她,殚精竭虑的为她着想,慢慢的都开始将胭脂铺搁置了下来。
这样拖着阿梨的事业,不是杨轻寒的性格。
“宝利园,暴利园?小丫头挺有想法的。”她笑了笑,簌了口净了脸,坐在桌前,执笔将她策划的东西重新梳理一遍,然后做成一份完整的策划书。
在这份宝利园的策划书里,她还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包括会员制的定义和推广。
胭脂色号的定名。
金钗玉簪的分类和级别分类,根据不同的分类制定不同的营销方案和策略。
最后,她还替宝利园想了一个企业slogan,“不卖贵的,只卖对的!”
顺便画了一个金元宝模样的企业标志。
做完这一切,阿梨仍旧没有回来。
她想了想,回到宁心院。
辛云早已离开了。
今日辛缜也奇怪的没有来。
宁心院里安静得就好似没有人一样。
先前辛缜送来的东西里,有许多银票,那日她让阿梨收捡在一个箱子里。
杨轻寒找到箱子,将银票拿出来,又回了阿梨的房间,将银票叠好连同策划书一起放在阿梨的桌上。
然后深藏功与名的回到自己的房里。
阿梨还未来,姜澜儿却率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