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实在是太疼了……
“宝儿,宝儿,你怎么样?”耳边好似传来一个声音,急切的在叫她的名字。
“宝儿……宝儿……”
她无法思考,也集中不了精神,只记得整个脑子疼得发麻,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啊,好疼!”
最后,一阵更猛烈的疼痛袭来,她猛然间就失去了意识。
她只感觉灵台一片寂静,只有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跳得异常的激烈,像是要炸裂开一样。
眼前最后一缕光也消失了,她身子不停的颤抖痉挛,彻底昏了过去。
辛缜头上的汗不比杨轻寒少。
他紧紧将奄奄一息的杨轻寒抱住,沉声怒吼,“她现在怎么了!”
游医被男人眼里的怒意吓了一跳,“她不过是疼昏过去了,你凶什么?”
“疼昏过去了?”辛缜头皮发麻的看着怀里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女子,心跳如雷鼓,他嘴唇颤抖,道,“那她……”
游医淡淡的抿了抿唇,“你放心,没死。”
“第一次见到她那会儿,她疼得比这个厉害多了,小丫头哭得啊,满脸都是泪,现在这算什么啊。”
说完,将手里那根用肉眼几乎看不到小针放到了一个小盒子里。
“刚取完针,她脑子里的淤血还需要用药驱散,这药方子我写好了,你们谁去煎药?”
贺慈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急忙道,“我……我来!”
“哦。”游医把药方递给他,“你赶紧去吧,多熬几碗,她醒来就要喝。”
“好,我现在就去。”
贺慈紧张得步伐有些凌乱,拿着药方子去抓药,很久很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辛缜心疼至极的抚摸着杨轻寒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不停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宝儿,没事儿了,不疼了,不疼了。”
游医冒出个脑袋,他看过众生百态,杨轻寒这点儿疼根本算不得什么,但辛缜是她的夫君,却心疼得不行,看那神色,恨不得自己代她受过。
游医有些好奇,“她第一次疼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辛缜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自责道,“那时候我弄丢了她。”
游医恍然大悟,“难怪呢,那你知道她脑子里有小虫子吗?”
辛缜眸色微厉,斜眼看着他,“你知道那蛊虫?”
“蛊虫?”游医反问,随即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看见那虫子在她皮肤下面爬,就用这针把虫子定死在她脑子里了。”
辛缜视线落在那盒子里密密麻麻的牛毛针上,心口忍不住抽疼了一下,“取针之后,她的身子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这个嘛。”游医摸了摸下巴,沉思道,“应该是没有,那虫子太小,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看到,死了就死了,应该早就顺着她的血流出来了。”
辛缜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游医整理自己的工具包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辛缜和杨轻寒。
然后什么也没说,提着自己的破布包出了房间。
杨轻寒昏迷之后,辛缜抱着她在六疾馆找了个安静的单独的房间安置下来。
他什么也忙不进去,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勒令游医也跟着一起守在一旁。
从下午到晚上,床上的人都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