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运河繁忙非常金拙言站在船头看着一只只顺风顺水迎面疾行而过的船只和已经绿意盎然的两岸沉重的心情如同春风掠过渐渐轻快这一趟虽说半途而废可收获远大于他的预想。
翁翁说过事情要慢慢来一步一步来每一步都踩实了每一步都有所得日积月累总有移山的时候。
日影西斜小厮请了示下十几条船泊到了一处荒凉的河湾里岸上帐蓬搭起雄雄的火光一堆堆烧的热烈累了一天的纤夫们三五成群围坐在火堆旁吃着饭喝着汤说说笑笑将河湾里的荒凉驱出了很远。
小厮明镜下了船没多大会儿又急急忙忙赶回船上垂手站在坐在船头甲板上喝着茶的金拙言身边低低禀报:“世子爷岸上有个老和尚说和咱们长沙王府是旧交说无论如何都要见世子爷一面。”
金拙言脸色顿时阴沉下去。明镜瞄着他的脸色微微屏气。
“无论如何!”这四个字金拙言说的咬牙切齿明镜看着他正等着听一句不见就下船让人驱走和尚金拙言却站了起来明镜急忙摆手让小船划过来金拙言跳到小船上踩着河边的软泥上了岸。
明镜和明剑紧跟在后金拙言挥了挥手“不用跟就在这儿等着。”
“是那和尚就在前面小树林边上。”明镜答应一声急忙指明方向。
金拙言大步直冲离小树林十几步远站住看着盘膝坐在树林边上的高大和尚眼睛一点点眯起。
夕阳早就落远了仅余的几缕霞光穿过树林有几丝落在老和尚身上照在破旧的粗布袍子让荒凉中的枯和尚有了几分暖意。
金拙言一步一步踩出去的很慢走到老和尚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仰头看着他的老和尚迎着老和尚清澈的目光沉默良久“我不想见你我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懦弱二字。”
“我知道。”老和尚声音疲惫异常“我跟了你一路从杭州到……各处除了京城京城我不敢进我在这里等了你十天了是为了他。”
金拙言脸色微变“你说吧。”
“他的命数还在那儿……”
“你不是说去过杭州就能改了?怎么还在那儿?今年!怎么还在?”金拙言扑到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提的几乎离地。
“鹦哥儿你先冷静鹦哥儿不能急。”老和尚看着金拙言急怒交加的脸眼里透着怜惜的暖意“鹦哥儿冷静。”
金拙言松手将老和尚摔在地上咬牙道:“你说!快说!”
“那位姑娘他该定亲了。”老和尚迎着金拙言的目光。
金拙言脸色微变“哪位姑娘?你?”
“那是他的命数鹦哥儿请你……那是他的命数。”老和尚清澈的目光仿佛能通透一切看着脸色发青的金拙言。
“就象你当初退让的那一步那样的命数么?”金拙言错着牙狠意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