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荒唐了。
还有秦王妃。
魏玉泽想着李夏她头一回见她时她还是个孩子两只眼睛清澈极了仰头看着她看的她不由自主的想要笑出来想伸手摸一摸她。
秦王妃很聪明可她实在看不出她的恶毒更无法想象她能怎么恶毒。
娘娘说她们魏家过于宽厚仁和她不知道人心之恶不会人心之恶那秦王妃不也一样吗?
秦王妃长到十几岁才到京城在那之前李家三房一家六口不一样毫无人心之恶?
娘娘的不能自圆多的很了不是这一处在之前的十几二十年里真不知道太子有多难过难受。
魏玉泽回到太子宫先往书房小院去听说江延世在犹豫了片刻还是让小内侍通传了说有几句要紧的话请太子出来一趟。
太子出来魏玉泽干脆直接的把江皇后的话完整的复述了一遍“……娘娘说让我想办法说到你听进去我觉得只要娘娘说的对你必定是能听进去的我不懂这些那几本折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来你必定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太子微笑应了怜惜的伸手揽住魏玉泽扶着她往外走了几步“折子我一会儿让人送给你看看是秦王递进来的弹劾折子一口气弹劾了江淮两路和两浙路的三司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我让人抄一份给你省得娘娘说起时你一无所知惹她不高兴。”
“嗯你早上吃得少我让人熬了汤水一会儿送过来。”魏玉泽低声应了不多耽误告退进去了。
太子看着魏玉泽走出十几步才转身回去。
江延世正一字一句的再次看那几份弹折见太子进来急忙站起来“没什么事吧?”
“有。”太子坐下先叹了口气再将魏玉泽转达的话简单说了苦笑道:“……你听听这话这是战书既然是战书那这战书是下给谁的?我?皇上?还是朝廷?或是天下?这简直……”
太子摊着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江延世却听的神情凝重“娘娘还说什么的?”
太子蹙着眉大致说了魏玉泽转达的话“秦王要乱真不知道娘娘是怎么想的乱了对秦王府有什么好处?真要乱了倒是对咱们更好。”
“乱相只对强者有利。”江延世紧拧着眉“娘娘说三爷只怕是秦王府动的手?”
“嗯。这话老三刚死的时候娘娘就说过一回。娘娘的脾气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事从前都是太后动的手如今都是秦王府动的手。”太子摇头叹气。
“大慈恩寺的事情出来我头一个想到的也是秦王府。”好一会儿江延世看着太子慢吞吞道。
太子一个怔神“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看到什么了?知道什么?”
“没有。”江延世摇头“听禀报说三爷被人从后颈捅入头颅而死我当时头一个念头就是……”江延世顿了顿“头一个就想到了秦王府后来又觉得不可能老三死了倒是老二最得好处对咱们没什么好处对秦王府更加没有好处。
可现在姑母这个乱字要是他们要的是个乱字为什么杀老三就能说得通了他们要的是乱乱相纷起互相猜忌进而互相捅刀打杀起来。”
“你真觉得秦王想……”太子直盯着江延世手指往上举了举。
“这一条想不通不过”江延世站起来低着头来回走了几趟站在太子面前“皇上百年之后您既了位秦王和秦王府会怎么?不说太后在时就是象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吗?”
“怎么不能?”太子的话尾声没落就戛然而停“娘娘。”
“不光娘娘他身边的陆仪必定不能留长沙王府和秦王府过于产亲近了一旦金相没了两家就是一家古家现在和秦王府也过于亲近了这些都是不能容的看来太后和秦王府看到这些比咱们要早早很多。”
“我不能忍老二也容不下老五呢?他自己要想坐到那个位子上先要杀光我们兄弟皇上春秋正盛他准备怎么办?他真要做出这样的事朝中百官能容得下他?天下百姓能容得下他?这简直是个笑话儿。”太子失笑出声。
江延世却没笑为什么要他动手?他不用动手他只要挑得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就行了至于皇上做得一就能做得了二……
一片乱相中最强的那个活到最后拥有一切乱相的争斗者不光是他们和他还有皇上……
秦王府大门紧闭侧门半掩。
整个正月秦王府都是这样安静无声秦王不在京城又是在孝中诸事不宜。
郭胜从角门进了秦王府穿过一片竹林转个弯就看到李夏站在鹦鹉园外仰头看着那两只愉快的叫着跳着的巨大鹦鹉。
郭胜紧几步过去长揖见了礼恭敬道:“刚得了禀报盱眙军正月十七才再次启程十天走了不到五十多里路。另外两军安庆军还没动静永胜军十六就启程了脚程倒不算慢十天走了将近两百里可是逃兵严重没人清点估摸着逃掉的至少有三成了。”
李夏听的眉梢挑起片刻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这真是上有乱命下面就是乱相丛生。
“让人看着就行。大伯到哪儿了?有信儿吗?”
“这次没有算着脚程再有十天左右就该到京城了。”郭胜欠身答道。
李夏嗯了一声想着陈氏和她那个儿子心里有几分说不上来的感觉这个儿子大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可没告诉大伯娘只怕整个李家都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