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高升起郭胜从影壁前大步进来一眼看到负手而立的陆仪和那辆大车一个怔神忙踮起脚一只手撩起长衫几步走到陆仪身边指了指大车陆仪点了下头郭胜无声的叹了口气放下长衫也背着手和陆仪并排站着。
又等了两刻来钟车帘掀起郭胜比陆仪快了一步冲前接过帘子高高掀起陆仪紧跟上前伸出胳膊秦王搭了下陆仪伸出的胳膊跳下车回身抱下李夏。
李夏头发有些凌乱秦王仔细替她拢起几缕掉落的头发低头看着她的脸色。
陆仪揪了郭胜一把两人踮脚往后退到影壁另一边斜看着大门方向。
李夏仰头看着秦王张嘴想说话话没出口眼泪流下来。
“我也很难过。”秦王用力抱了抱李夏“拙言说过好些回和乙辛那一战要不是江延世调度钱粮关铨和他要艰难不知道多少也许要多拖延三年两年。小古已经哭过好几回了我知道你的难过我也一样。
以后就好了要是再有江延世他们不会再陷入泥淖他们会展尽才华恣意亮丽咱们一起你和我。”
“好。”李夏喉咙哽咽片刻深吸了口气看着秦王“你怎么出来了?你不该出来的。”
“昨天听说我不放心你京城现在很安稳。咱们进去吧让她们侍候你沐浴再好好睡一觉。”秦王替李夏拢了拢头发。
“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正是忙的时候。”李夏拉着秦王的衣袖抹去眼泪。
“我再陪你一会儿。”秦王说着揽着李夏往紧挨着二门的书房院子过去。
陆仪招手叫进宵练吩咐他另备一辆车和郭胜并肩站在月亮门外看着低低说着话往书房院子过去的秦王和李夏看着两人进了院门陆仪转头看着郭胜道:“柏小将军打算大典后隔天一早就启程北上今天晚上吧就在我府上给他饯行。”
“好。”郭胜干脆答应。
这一天大家都很忙直到人定前一两刻钟郭胜才提着两坛子酒大步进了陆府那间空院。
金拙言和阮十七已经到了正对面坐着说闲话见郭胜进来金拙言和阮十七一齐转头看向郭胜郭胜一个转身顺着两人的目光往外看院门口陆仪陪着柏乔一起迈进院门。
金拙言和阮十七一起站起来迎下台阶。
“不敢当。”柏乔忙拱手团团见礼。
“今天你是主客。”阮十七让到旁边侧身往里让柏乔。
廊下还是一样的红泥炉旧竹椅柏乔先挑了把椅子坐下摇了两下看着陆仪笑道:“这样的椅子我让人找了几把带上了说来也怪如今我看到酒就觉得得有把花生还得有个红泥小炉这椅子坐上去摇一摇不响也觉得不对劲儿。”
“你这是被老郭荼毒了!”阮十七将椅子往后靠的一阵叽咯乱响指着柏乔一脸痛惜。
“这破椅子就算了这酒和花生真是绝配。”金拙言拉开本白布袋子将里面的花生一把把抓到红泥炉四周。
“我倒觉得这椅子跟老郭是绝配。”阮十七又摇了两下椅子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着倒好酒放好姜丝正拎着放到红泥炉上的陆仪“差点忘了我这趟来是有件要紧大事老陆你那天把万胜门内踢了个稀烂我替你收拾烂摊子整整花了两万银子你什么把银子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