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尹这一任到今年这是第五年了前四年里三个中上一个卓异很不容易这一任满照理该升一升了可要是他娘一病没了……”
阮十七嘿嘿干笑“所以啊你看这大戏唱的好大一个孝字啊啧啧。”
阮十七又是几声啧啧抬了抬下巴“离山门最远那台沙家出的钱。知道我最讨厌谁吗?”
陆仪斜着阮十七没接他的话。
阮十七不用他接话话根本没停接着道:“就是他家那位什么沙公子唉也不能算讨厌吧南安城有这么个人令人泄气就跟我要是在建昌城建昌城有个你一样……”
阮十七话没说完就顿住侧着头很认真的想了想“不能这么比你这个人虽说心狠手辣蛇蝎心……错了顺嘴的错我是说美人心肠不过你这个人不讨人厌沙家那位就不一样了什么都好长的也跟你差不多好看就是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往那儿一站浑身抖落的全是让人厌烦的得瑟劲儿半眼就让人腻歪的不行。”
“你说的是沙永宁?沙家大公子?我认识他和他一起打过仗他仗打的好为人爽快酒量也好我没看出来哪儿不好他打过你?欺负过你?”陆仪打量着阮十七。
“不是说起来我是他的长辈他可不敢打我不是唉我侄女儿跟他订了亲亲侄女儿我挺疼这个侄女儿的你既然认识沙永宁肯定知道这小子到现在只怕毛都没长齐可早几年就左一个美人右一个美人我侄女儿是个老实人有一回喝了几杯酒跟我哭说要是能在出嫁前一病死了就好了。”
阮十七折扇拍着手掌烦恼的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陆仪看了他几眼岔开了话题“沙家的戏台前也很热闹地方太大了人太多还是不容易看住。”
陆仪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庙会要半个月呢今天才头一天。”阮十七瞄着陆仪声音轻而微凉“头一回防不住还有第二回只要有第二回那后头……必定就一直有十几天呢最后能捉到人就行别的实在没办法。”
“嗯。”好一会儿陆仪嗯了一声片刻又叹了口气他不忍心看着一条性命折损却又无能为力。
到日头西斜接着天黑下来戏台上灯笼高挂从山门往南隔不多远就高高挑着个巨大的红灯笼照的从北帝庙山门直到南安城北门一路明亮。
就连最爱看戏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只能一步三回头脚步急匆的开始往回赶。
这会儿余下的还算清秀的大姑娘已经不算很多了陆仪的人和阮家调度过来的人悄悄跟了上去。
夜里陆仪歇在了在北帝庙后面租的那间小院阮家从阮十七阿爹阮老太爷到陆仪那位还从来没见过面的小姑母陆老太太都一趟一趟的打发了人过来送了一长串儿的汤水点心各式各样的日常所用的这个那个。
阮十七等天黑透了才上马往南安城回去没往阮府正门走径直进了离他那间院子最近的角门吩咐西山去跟他爹说一声悄悄给他请个大夫看一看自己折扇掩脸偷偷摸摸往自己院子里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