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11月17日。
农历壬寅年庚戍月廿二十四星期四。
宜祭祀、作灶、除虫、码字。
忌伐木、出嫁。
按照正常历史轨迹。
在遥远的东方。
五天以后。
那位写下“i
shall
dedicate
myself
to
the
interests
of
the
country
in
life
and
deathirrespective
of
personal
will
and
world”的林大人便会因病逝世某个封建王朝又倒下了一尊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民族脊梁的人物。
而同一时间。
数万里之外的英伦半岛。
徐云正与上百名学生一同坐在阶梯教室中一脸昏昏欲睡的听着礼台上某人的讲话。
发言人的个头不高身材有些臃肿满脸横肉。
他的上身穿着一身高高竖领的亚麻衬衣下身则是深色的燕尾服配长裤。
一副标准的19世纪英伦贵族打扮。
此时此刻。
矮胖男子正在慷慨激昂的说着演讲稿第一排则坐着包括威廉·惠威尔等人在内的各大院校领导。
“各位同学我很高兴能在访问母校之际见到如此多年轻而又散发着朝气的面孔”
“遥想当年教授们为人师表、身正为范的高尚师德更是感染和教育了我为我树立了平凡而伟大的典范使我的道德修养受到陶冶、意志品格得以磨练。”
“还记得晨光熹微教授们踏着晨露来到学校陪伴我读书学习。”
“夜阑人静教授们迎着月光回家时常把我和同学的成长进步牵挂”
礼台下。
看着滔滔不绝的矮胖男子休伯特·艾里不屑的撇了撇嘴对徐云抱怨道:
“说的比唱的好听还踏着晨露学习呢当年我爸和他在一个班级读书一学期到头见不到他五次!”
“如果不是他那伯爵继承人的身份外加捐了一大笔钱他早就被剑桥给清退出去了。”
徐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礼台上的矮胖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弗雷德里克·阿加尔·埃利斯的父亲。
也就是现任埃利斯伯爵维托里诺·埃利斯。
维托里诺·埃利斯是今天上午抵达的剑桥大学一到学校便受到了校领导的热情接待。
在经过半天的校内观光后剑桥大学在下午组织了这么一场交流会。
当然了。
会议说是‘交流’实际上就是维托里诺·埃利斯的个人演讲。
至于维托里诺·埃利斯委托校方组织这么一场会议的目的嘛
看看参会人员就知道了:
除了三一学院全体数学系成员之外。
到场的还包括了学联各个部分的负责人以及罗塞蒂等少数已经公开了身份的使徒社成员。
就读专业、
工作单位、
头部社团。
以上三者几乎涵盖了老汤所有的交际圈。
想到这里。
徐云轻叹一声不由为老汤捏了一把冷汗。
实话实说。
若是抛开自己这个变数维托里诺·埃利斯的这一手将会是一次掀翻老汤基本盘的绝杀。
老汤这种普普通通的小镇做题家对于这种碾压局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会议之后。
学联会长这个职位必然将成为弗雷德里克·阿加尔·埃利斯的囊中之物。
万幸的是还好自己在场
而就在徐云思维泛动之际礼台上的维托里诺·埃利斯也在继续着他的演讲:
“上午的时候我听惠威尔院长介绍今年剑桥大学成立的学生社团比往年增长了接近70%。”
“这无疑是一件好事大学嘛本来就应该热闹一些才好。”
结果说着说着维托里诺·埃利斯忽然面色一板。
语气陡然凝重了起来:
“但俗话说得好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热闹也不能是瞎闹。”
“所以有些话我想在这里多说两句。”
听闻此言。
现场气氛顿时一肃落针可闻。
维托里诺·埃利斯却仿佛没有注意到氛围的变化一般继续说道:
“举个例子我和普莱姆教授聊天的时候听说有学生成立了一个叫什么格物社的社团寓意看上去倒是不错。”
“但我一看他们的活动申请哈居然是想要寻找太阳系的第九大行星?”
“英国的格林威治天文台德意志的柏林天文台意大利的罗马天文台如此多欧洲顶尖天文台都没观测到的天体有些人居然天真到想通过数学把它计算出来?”
维托里诺·埃利斯说完便摇了摇头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我个人对于自然科学这门课程是持有尊重态度的但对于现如今某些数学的发展方向我认为是值得商榷的。”
“数百年以来数学都是古典文化体系的核心目前没有必要再去改变它的性质。”
说完维托里诺·埃利斯顿了顿似乎想再增加一些讲话的力度便又说道:
“甚至我认为可以这样说在无数先贤的努力下如今数学的大厦已经完全落成了顶多只有两朵乌云漂浮在上头而已。”
“我们更应该把目光放到现实的目标上比如发展工业种植玉米以及防备高卢和意呆利的崛起。”
“当然我指的不是现在而是百年之后这两个国家必然将会成为大英帝国强有力的对手。”
“我认为届时他们传承下来的血脉将会被激发无论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会奋战到底不得不防呐”
“”
礼台下。
看着因着语速过快而脸色通红的维托里诺·埃利斯徐云的表情不由有些微妙。
在听到维托里诺·埃利斯前半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愤怒的——直接点名格物社这基本上就是准备赶尽杀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