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带你们到了剑桥展厅自然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现在叫的越狠到时候脸被打的就越疼——难道你忘了使徒社面试那个晚上的事情了吗?”
哈维·克来门特闻言脸上顿时涌起了一股怒色。
与此同时。
他的肚子和额头处也隐隐传来了两道痛感。
他当然没忘记那个耻辱性的夜晚一次完美的使徒社面试晚宴硬生生被徐云和艾维琳搞得一团糟。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老汤和艾维琳同时退出了使徒社罗塞蒂和辉格派阵营大获全胜。
可他却被徐云硬生生锤了一拳又被艾维琳用盘子砸破了脑袋过了好些天才恢复过来。
但很快。
哈维·克来门特便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亮变得忽明忽暗了起来:
“你们给我等着再过几个月我一定要看着你们”
不过念头尚未闪绝。
哈维·克来门特的思绪便被再次回到众人身边的斯托克斯给打断了:
“诸位机器已经准备好了。”
听闻此言。
哈维·克来门特骤然感觉手臂一松抬头后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拄着拐杖走到了前方。
于是他也只好快步跟上。
只见此时此刻。
距离他们七八米外的空地中央正放着一个模样很奇怪的设备:
它与克来门特的差分机一样一侧有着明显的蒸汽机动力源。
同时还有算针、导数锤之类的连接工具。
从这几样设备来看它显然也是一种运算设备。
但在它本该安放有大量存储齿轮的地方却被十多根透明的、内部灌着水银的透明玻璃管给占据了位置。
这些玻璃管大概一米多长直径十厘米左右外部还缠绕着一些复杂的线圈。
如果仔细观察还能看到一些其他的小零件。
见此情形。
约瑟夫·克来门特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是啥玩意儿?
如果说巴贝奇的机器和他的差分机外貌无二那么他反倒是可以放下一些心:
因为如今的这种设计思路绝不可能达到计算二十位数的效果。
可眼前这台机器就有些怪了
就在约瑟夫·克来门特眉头紧皱之际老汤迎面走了过来。
他的手中两张演算纸分别递到了哈维·克来门特和约瑟夫·克来门特面前:
“两位先生为了避免被扣上预先放置结果通篇作假的帽子就由二位亲自来写下数字吧。”
“我们这次来验证乘法二十位数的乘数相加不能超过二十位也不能是1这个道理想必两位都懂吧?”
约瑟夫·克来门特冷哼一声点了点头。
一台差分机所谓的可运算数根据运算法则可以分成两个类型。
其中加减的运算数指的是等号左边的那个数。
也就是数学上的加数和减数/被减数。(加法我不记得有没有被加数了)
而输出端即等号右边的和或者差都会比加数和减数/被减数大一位。
也就是三位数加法的运算可以是333+333=666也可以是999+999=1998。
而乘除则不一样。
乘除的可运算数指的是积或者商也就是等号右边的数字。
等号左边的数值相加起来必须小于等于可运算数即便是可运算数x1依旧不行。
别问为啥巴贝奇设计的逻辑就是这样的。
虽然克来门特父子巴不得巴贝奇早早去死但这种规则却依旧要遵守下来——或者说如今人多眼杂不得不遵守。
接着很快。
克来门特父子便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十位数:
8283749219。
9923463548。
老汤接过这张纸回到了设备旁边。
先将两组数字写到了纸板上对外公示而后才将他们交到了巴贝奇的手里:
“巴贝奇先生愿上帝保佑你一切顺利。”
巴贝奇朝他道了声谢取过两张纸扫了几眼对阿达说道:
“阿达开机吧。”
阿达闻言深吸一口气目光肃穆的按下了启动键。
咕都咕都——
随着蒸汽机启动的声响。
巴贝奇的心绪也跟着荡漾了起来。
整整31年了啊
31年前。
他在和约翰·赫歇尔一次聊天中萌生了差分机的想法并且开始了相关设计。
1822年。
他向皇家天文学会递交了一篇名为《论机械在天文及数学用表计算中的应用》的论文。
差分机的概念正式问世。
1824年。
皇家天文学会将代表最高荣誉的金质奖章授予了他表彰的正是他发明的差分机。
那年他32岁兼任剑桥大学卢卡斯数学讲座教授风头一时无两。
他以为未来的三十年全世界都会仰慕他的名字。
然而当光阴掠过岁月翻篇。
他才发觉迎面而来的不是荣耀而是攻讦、诋毁和嘲笑。
接踵而来的打击令他已经无限的接近了崩溃边缘。
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这样抱憾终身的时候岁月又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一个东方年轻人找到了他为他提供了一份优握的合同以及大量精妙的设计思路。
声电信息的转换直接将整个分析机的算力提升到了一个连巴贝奇都难以想象的地步。
士为知己者死啊
在上个月。
他和阿达已经突破了20位的乘除运算准确率
百分之百!
虽然这个计算范围距离徐云当初和他约定的35位数运算还有不少距离徐云的寻星计划依旧还要最少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开展。
但对于剑桥大学来说
这却是一张底牌!
于是在校董的讨论之下这台尚未完全完工的分析机便被搬到了剑桥展台。
按照计划。
如果剑桥大学的其他展品能够抵挡住牛津大学的冲击哪怕是暂时以微弱的劣势告负这台设备都不会对外展出。
但眼下牛津大学拿出了传真机和比分析机逊色一筹、却依旧具备碾压优势的差分机时。
原先的抗压计划便被打乱了。
即便巴贝奇不会和克来门特父子发生口角这台设备依旧会正式对外亮相。
随后巴贝奇将心绪拉回到现实环视了周围一圈。
此时此刻。
他的手指缓缓在键位上按下输入着字符。
按键反馈的触感莫名有些微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位汇报演出的钢琴家正在歌剧院的舞台上做着汇报表演。
可惜徐云没办法读取巴贝奇的念头。
否则他高低会吐槽一句后世那些敲键盘的也是钢琴家来着不过他们是在祖安为户口本而战
精神传承jpg。
“82837”
巴贝奇聚精会神的按下几个数字同时对阿达说道:
“阿达程序运行正常吗?”
此时的阿达丝毫不见一位伯爵夫人的优雅她正坐在一副小凳子上浑不觉鞋底已经踩到了自己的裙子闻言一抹额头:
“一切正常可以继续输入!”
巴贝奇点点头继续按下了数字。
一分钟后。
两个因数输入完毕。
巴贝奇又按下了一个红色、代表输出的按钮。
啪——
短短两秒钟不到。
一张纸条便缓缓冒了出来。
老汤上前取过纸条看了一眼随后为了避嫌立刻将它对外公示:
“82203483415519345212。”
与此同时。
吧嗒——
西索科·胡克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钢笔掉落的声音。
他正准备转头便见到了一张演算纸在面前缓缓飞舞。
于是他下意识的一把拽住这张纸放到面前摊开。
只见这张纸的上头赫然写着一个数字:
82203483415519345212。
整整二十位数与老汤手上的一模一样。
紧接着他的左手手臂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带着滑落的压迫感。
几秒钟后。
剑桥大学的这处展台里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呼:
“约瑟夫先生你怎么了?来人快找医生约瑟夫先生晕过去了!
!
!”
注:
今天真的是倒霉到了一个极致应该只有书友群看到视频的读者能理解我的绝望离奇到没有视频左证说出来都没人信的地步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