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跟着双手捧着剑的老人走入了正屋。
正屋中的陈设简单两侧的墙上挂着些字画虽然褚青霄不太懂这些风雅之物但却看得出这些字画手法简单有些地方有明显的偏颇似乎并不是那种出自大家之手的玩意倒更像是老人自娱自乐下的产物。
而正屋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放在一个剑托一柄剑鞘安放其上。
褚青霄看着老人将那柄出鞘的剑小心翼翼的放回剑鞘中然后又轻轻的抚摸了一番剑身像是在安抚对方。这才朝着褚青霄使了个眼色与褚青霄一道退出了正屋又合上了房门。
整个过程看得褚青霄有些发愣而后老人又伸手指了指屋外用压得极低的声音朝褚青霄言道:“外面说。”
……
棚户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光线也有些昏暗。
坐在简陋的木凳上的蒙瑾打量着棚户中的一切里面的事物简单一些衣物与杂物堆放在一起用油布包着放在角落一旁还有一个用几个木头搭起小床上面的被褥虽然还算干净但在这般阴暗的环境中还是有些发潮。
唯一让蒙瑾觉得诧异的是哪怕是在这般恶劣的条件下朱仁照依然不知哪里寻了一座剑托将一把看上去甚是寻常的剑安放在床榻旁的案台上整个屋中看上去也就只有此物是被精心放置与看管着。
“那是我年轻时用的剑许久没拿出来过了。”朱仁照似乎注意到了蒙瑾的目光在这时言道。
蒙瑾回过神来看向对方却见对方端来了一个茶杯放到了蒙瑾的跟前然后给她道上了一杯清水。
似乎是担心蒙瑾有所顾虑他又赶忙言道:“这杯子是新买的我们从未用过姑娘可以放心。”
对于他这般身处泥泞的人来说他很明白旁人对他们的看法所以更加小心翼翼。
蒙瑾点了点头倒也并未多想端起杯子便饮下一口清水旋即看向对方却见朱仁照一瘸一拐的转身将茶壶放到了一旁。她这才发现朱仁照的腿是瘸的。
大抵也是感受到了蒙瑾的目光朱仁照在那是讪讪一笑:“几年前在青寰府接了个帮内门弟子对付邪魔的委托被对方所伤这脚就废了大半从那以后就只能接些简单的委托勉强度日。”
蒙瑾闻言点了点头男人说得云淡风轻但蒙瑾却多少能够感觉到这事对他的打击。但毕竟她只是个外人帮不到太多也就没有多问而是直入正题道::“朱大叔可以说说令公子的情况吗?”
蒙瑾的心底多少有些古怪倒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这个朱仁照如今的状况似乎很是窘迫可在这样的条件下他竟然能掏出两百枚灵铁玉来让人帮着规劝自己的儿子。
窘迫的处境与阔绰的出手难免让蒙瑾觉得狐疑。
朱仁照闻言叹了口气也就在这时将家中的状况一一道来。
他本是沧州飒月镇人士早年跟着族兄来天悬城修行剑道。
那族兄因故而亡他便一人流落于此本想着能进入内门从此过上好日子但奈何天赋不足试了好几年也没有通过内门的选拔。
后来心灰意冷也结识了一位同样不得志的女子与之生下了如今那少年——朱全。
夫妻二人靠着在青寰府接取任务日子虽然拮据但还算幸福本想着夫妻二人努力一些多赚些灵铁玉给朱全多买些修行所需的丹药说不得哪一日他就能通过内门选拔完成夫妻二人的夙愿。
抱着这样的念头夫妻二人很是努力。
可就在一次帮着内门对付魔门弟子的委托中朱仁照被伤了腿而他的妻子为了保护他也命丧当场。
那时朱全才十岁经历了此事之后的朱全性情大变以往虽然天赋不佳但却还算努力夫妻二人对此也很是欣慰。
可只从这事之后他便渐渐荒废了剑道每日和一群狐朋狗友四处鬼混。
而他辛辛苦苦节约来的给朱全购买丹药的钱也被朱全拿去与狐朋狗友们胡乱花掉。
朱仁照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让儿子回心转意故而方才在青寰府发布了委托想要请人帮忙让自己的儿子重回正轨。
而说完这些朱仁照便有些紧张的看向蒙瑾问道:“姑娘有办法吗?”
“不瞒姑娘之前来过好些人晓之以情也好动之以理也罢我那小兔崽子都不听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朱仁照这样问着脸上满是期许眼眶也有些泛红。
而知晓了始末的蒙瑾也眉头紧皱她认真的想了好一会这才看向朱仁照有些迟疑的言道:“办法倒是有以往我家阿弟也曾有过这样的状况但……”
“姑娘!只要能让我那孩子重回正轨什么办法都可以你放心去做!”朱仁照却在这时言道神情激动。
蒙瑾见状站起了身子双手握拳在胸前一撞言道:“那大叔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心放宽一些。”
“这几日令公子恐怕没时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