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蹬”
“吁~~~”唐粟急忙勒住了马缰握住马缰的手轻轻打着颤脸色惨白冷汗如雨下双眼瞪圆瞳孔瞬时放大:他的眼前多出了四排数十个鹿角木每个鹿角木上都钉满长刺一队将兵列队拦在路中——他们都披坚执锐杀气腾腾。
见了这一幕唐粟记事起第二次哭了。初次流泪还是二十七年前父母被悍匪砍杀在村口那日他成了孤儿。
二十七年前他尚是个懵懂孩童父母之死非他所致心里有的只是疼与惧。而今他的眼泪蕴藏更多的乃是愧与恨“我我适才怎没发现这些伏兵?我竟引着王爷进了敌人的陷阱!我真该死啊!百死莫赎”
唐粟扭过头惨声谓夏牧阳道:“王爷深恩难报。唐粟来世再去给你物色一垄田地!”
夏牧阳见他脸上两行清泪料知他将做傻事待要开口劝阻已是来不及眼看着他一刀狠狠拍在马臀上驱骑向前猛冲了出去。
“啊~~~啊~~~”他声嘶力竭吼着。
“咻!咻!咻!咻!”对面箭羽乱下。
“嘭!”响起一个沉闷的重物落地之声。
唐粟以为“或许我憋着一口气可以冲到鹿角木前;拼着这条命不要或许可以推开几个鹿角木。”可惜在距路障不过一丈时他和座骑身前皆插满了箭羽颓然倒了下去。
“王爷对不起!”唐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喃喃说道。他侧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四肢还不停搐动着;脸上泪水和血水混在一块眼中尽是遗憾与不甘。
孔于何从队尾驱马靠上来看了一眼躺在前面的唐粟眼中闪过一缕哀伤急忙收摄心神拱手向夏牧阳报道:“王爷后面也被堵住了贼人逾千。”他的心中并无惧意有的只是忧虑和迷茫。“他们是谁?难不成竟要置王爷于死地?”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左是陡壁右是深渊
在孔于何来报之前夏牧阳已猜到“既然是陷阱又怎可能留出一个豁口?”
“王爷兄弟们拼了命也定要为你冲出一条生路来!”孔于何紧紧握着刀柄咬牙说道。他自然知晓此处乃是绝境中的绝境只有用命去搏或许尚存一线生机——那是贽王的生机。
夏牧阳听他说完却并未答话双目死死盯着前方。果然对方阵营中缓缓行出一骑骑上是个长须中年男子他放开手中缰绳朝夏牧阳拱手笑道:“哈哈贽王殿下在下穆丹青在此等候多时了!”穆丹青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丝毫没有占居上风的得意。
“穆丹青?”夏牧阳眼神冷冽轻声念道。这个名字他听过无数遍乃是他多年的假想之敌今是初次见着真人不想竟是在大华的国境深处。他能引着这么许多人潜伏到此处来若无内应是决计办不到的。
“王爷!”孔于何唤道。见夏牧阳缓缓点了点头乃执手领命退到护卫队前。
“结人马阵!”他背对着众卫蓦地大喝道。
二十人应声跳下马来各自撕下一节布条蒙住一旁的马(*)眼。另有二十人驱马将夏牧阳团团围住。此处无蔽障他们便用身体给夏牧阳做了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