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端木玉倚在窗栏上望着外面飘起的鹅毛雪花轻声呢喃。
穆桒取过一件裘衣行至窗前轻轻给他披上。
端木玉背身摆了摆手温声笑道:“呵呵我也没那么娇贵。”
“公子咱自小在南边长大可没见过这么冷的天。还是小心着些披上这貂裘罢可别着了凉。”穆桒站在他身后低声劝着。
“穆桒天赋人间以四季夏炎冬寒春华秋实何其美满!我厥国偏居南蛮之地从无霜寒百姓终其一生也不识皑雪其物天赋之美生而不全此实我端木氏之大恨!”端木玉努着额眉轻声言道“这片疆域曾是我端木氏的旧土是我厥国百姓的祖居!玉有生之年必将其收复!”
竖子登高初见雪未忘先翁曾披蓑。
会当驱骑八十万再引新人临故国。
“又下雪了 ”梅远尘趴在阁窗前低声自语“两年前我和娘亲、海棠、傅二叔他们便是从三水洲一路冒着风雪去的都城。记得那时的雪下得也如今夜这般大。”
七百八十一人。
何厚棠呈上来的奏报上说在安咸盐运政司府内找到的尸体是七百八十一具。
“爹、娘、海棠 我一定手刃仇敌以慰你们在天之灵!”
未及弱冠便已负如此深重的家仇天煞双孤命格之霸道果不其然。
“你睡了么?”门外响起了云晓漾的声音。
这会儿已是亥时三刻依着梅远尘往日的作息早该就寝了。然今日气运一周之后他自觉体力渐复既不畏寒也不嗜睡似乎内伤已好了一些。
“云姐姐我还未睡呢。”
梅远尘一边答话一边行过去开门。
门一开云晓漾便端着一大碗汤药快步行到案桌旁轻轻放下。瞧碗里汤药那热气蒸腾的模样显然是刚刚熬好的这会儿正滚烫。
云晓漾把药碗放下后忙伸手捏住两边耳垂一边轻声谓梅远尘:“下雪了天气愈寒我熬了一碗促血的汤药。你快喝下身体便不那么冷了夜里才睡得着。”
虽仍带着面罩梅远尘却分明能看见她脸上的关切之色一时心中澎湃。
“云姐姐待我何其似海棠?世间爱我、怜我之人已所剩无几了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竟滚滚流下。
云晓漾大惊忙拉住他手问:“你这是怎了?可是哪里痛的紧?快坐下我给你瞧一瞧!”
梅远尘见她情急心下大暖一时情难自控竟突然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他这一番举动毫无前兆云晓漾哪里来得及躲避?二人隔着薄纱两面相抵梅远尘的嘴唇正对着她的耳廓呼出的热气直喷她脖颈。
懵了云晓漾懵了
她不曾想到梅远尘会突然有此逾越之举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云姐姐。”梅远尘紧紧抱着云晓漾轻轻柔柔唤着“云姐姐 ”
他的唤声如同婴儿梦呓非出情欲却也黏人。
云晓漾可不清楚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他的手正勾搂着自己的肩腰他的嘴正厮磨着自己的耳面。这等亲昵的接触教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如何经得住?早已气促面红身体绵软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