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决赢不了真武观。”
施隐衡的话干脆且直接毫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他自斟自饮一碗脸色凝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丝余悸。
张遂光从未见他那样轻声问道:“岳父大人这里边儿可有甚么隐情?”
相识这么多年来他印象中的施隐衡还从未怕过甚么人。便是当初的素心宫主妄无月也绝不至于让他这般。
“你想不想听一段旧事?”施隐衡面色一苦沉声道。
十二月初五若州城外天阴无雪。
三十余骑缓缓行着骑上之人各个身着道袍手执长剑领头的乃是湛明、湛为俩师兄弟。
“师兄你自认对上徐啸衣、张遂光有几成胜算?”湛为侧首来问。
湛明哈哈一笑轻松回道:“管他几成胜算力战而已。”
他的话里带着隐约可闻的苦涩。
皇帝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也只得领命。为观门为大华江山为黎民百姓他唯有死战。
道家不争又岂是真的无欲无求?
“武校场上我可以以死相博你们敢么?”
湛为点了点头又道:“师兄我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只是你也知道我素来耽于相学、丹药这玄策功和真武剑法的进益 也不知盐帮除了张遂光、施隐衡外还会让谁上武校场。徐家和盐帮除了徐啸石、徐簌野这两场我也只能再拼一下盐帮这未定之人了。”
湛明有些苦涩笑着回道:“师弟也无需多虑你我尽力则可。”
“皇上虽未下明旨意思却也很明显了。我们真武观受夏家数百年恩泽这一次说甚么也要替朝廷截住徐家和盐帮。湛乾师兄毕竟上了年纪只怕 三局两胜要阻住他们两方你我必胜方可。师弟我实在没有这等底气。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那自然万事迎刃而解。便是有小师弟在且不曾受伤我们也大可放手一搏。唉如今只靠你、我和湛乾师兄就算都拼尽全力也难以拿下六场中的四场啊。”湛为有些遗憾地说着。
此行他们是身负皇命去的若未能阻住盐帮、徐家问鼎武林盟真武观便是辜负圣命就算皇帝不惩戒他们心里也甚不好受。
又想起师父他老人家久无音讯总是有些担心的。
湛为所言湛明何尝不知轻声回道:“以己上驷对彼中驷;以己中驷对彼下驷;以己下驷对彼上驷。你我只能硬拼四场了。”
硬拼四场且必须全胜方可阻截徐家和盐帮。
田忌赛马之计也正是湛为所想又问:“师兄你以为盐帮、徐家出战的各会是哪三人?”
“这等紧要之战徐家定会派出最有胜算的三人上场。徐啸衣是必然会打的。徐啸钰这些年鲜有露面也不知状况如何。倘使他身体无恙定会出战其中一场。徐簌野和徐啸石据说武功在伯仲之间谁上谁不上倒真不好说。”湛为努着眼思量着。
算来算去徐家确定会出场的便只有徐啸衣一人他的田忌赛马之计也就不那么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