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洵一脉为公羊氏嫡支此时承世袭王爵已十三年。除了常年质居都城的公羊颂我外他便只有公羊恕我这个儿子了。
由于长子经年不在身边的缘故身为幼子的公羊恕我自然得尽父宠。私下里甚至几个叔父都相信公羊洵会把王位传给他而不是顶着世子位的公羊颂我。
王侯家的儿郎习文修武自是必修课业。公羊恕我聪颖好学又有名师私授虽未及弱冠却已算得上文武双馨与长兄比肩行于仪卫间面色平淡如定气度甚是不凡。
夏承灿已侯在了帐外见二人行来远远作起了揖。他脸上挂着笑心下却五味杂陈。
“倒不曾想到头一个来看我的会是你。”
公羊颂我皱眉笑了笑问道:“我们一路紧赶慢赶就怕错过了饭点。如何?可还备着饭菜?我二弟可早饿了?”
四大异姓王世子中他质居的时年最久也最先与都城的权贵结识。他与夏承灿性情多有近同处甚是聊得来在致知堂之前二人便已有不浅的交情。此时久别再见也没有那么许多客套张口便替弟弟讨要了吃食。
“若没有父辈那档事该有多好!”
之前夏承灿还在猜公羊颂我身旁这少年的身份经他那么一说即时了然了笑道:“恕我罢?瞧这气度我早该料到了。”
处在他的位置对四大王府的人物不说熟稔于胸至少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更何况是王府的嫡出公子。眼前情形与脑中讯情一对便是公羊颂我不说他也已猜到了。
“他兄弟二人同来也不知为的甚么事由。”
北邺屠城之事早已传遍了大华南北百姓口传间的信王是个铜铃眼、倒悬眉、血盘口、铁板身的恶神形象。“没有这般仪容怎干得了那般大事?”
传言妄大公羊恕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亲眼见了事主本人他还是吃了一惊:“眼前这人也就比我大个六、七岁罢虽着帅铠却无盛气不像是个杀伐决断之人真不信他能一夜杀了二十几万人。”
三人寒暄完便朝军帐内行去才在案前坐定夏承灿便起了话由:“颂我你不觉着恕我公子与致知堂一位
同窗颇有几分神似么?”
一般的年岁、一般的身形、笑意间都带着一丝腼腆
“三分形似五分神似罢。”公羊颂我显然料到他会那么问一边看向弟弟一边回了夏承灿两个确数“若站在一起怕是恕我和远尘更像是对兄弟。”
“哈哈!谁说不是?”
二人边聊便进酒食倒似都忘了各自身份一个不说来意另一个也不问只管吃喝。公羊恕我识趣明理当然不会瞎掺和只偶尔回二人问话或插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嘴。
然腹肚有其量杯盏亦有尽。只是酒肉吃喝完三人也都醉得不省人事了趴的趴躺的躺蹭了满地的油污。
常安几人从偏将手里接过两位少主时均不由一愣他们跟在公羊颂我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喝醉。
“可不见世子喝成这样啧啧得是多铁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