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到了!”
陈锋在前面喊了一句。
谢温年睁开眼睛,放下隔板,先起身下了车。
很快,他绕到了江柔的那一边,帮她打开了车门。
“下车吧,只能开到这附近,剩下的路你自己跑回去。”谢温年对江柔说。
江柔点头,下车。
谢温年的手放在她头顶上,怕她的头撞到了车,用身体挡着车门,怕车门小心关上碰到她,又告诉她有台阶,怕她下车之后被绊倒。
尽管她不会让自己撞到车,尽管车门根本不会失控自己关上,尽管台阶隔得很远,她下车之后根本踩不到,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谢温年把这一切称之为绅士应该做的事情。
前面的巷子黑漆漆的,快要十二点了,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么一看还有些吓人。
江柔看了一眼巷子,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她想谢温年大概真的很着急,要不怎么会不送她到门口?
“谢谢你送我回来,给你糖吃。”
江柔从口袋里抓出两颗紫皮糖摊在手心里,把掌心伸到谢温年的面前。
谢温年的头发被风吹得四仰八叉,额前的汗水也早就被吹干,找不到踪影。
他看着那两颗躺在她手心里的紫皮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那个长发齐肩,拉着小皮箱的女孩儿。
“喏,这个给你吃吧,总比垃圾强。”零九年十岁的小江柔对十二岁的谢温年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给你糖吃。”一五年十六岁的江柔对十九岁的谢温年说。
隔了六年,她给他的糖从一颗变成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