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瞥了面色复杂的林笙一眼沉声道:“回去后本王便派人把银子送来。”
说罢他便站起身来率先出了房门。
林笙望着亓灏的背影更加一头雾水搞不清楚亓灏此举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宁王府缺钱了?
可是府里的日常用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也看不出哪里有紧衣缩食的迹象呀!
“主子?”阿翘见林笙坐着不动便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咱们也该回去了您别忘了就一辆马车。”
林笙当然不会忘记她是和亓灏一起来的叹了口气转身对尹子恪道:“尹公子药一定要坚持服用我先回去了。”
对尹大夫人点点头她踏出房门。
亓灏走得很慢是在特意等着林笙。
两个人刚走到马车旁却见秦峰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不好了!”
亓灏见秦峰满头大汗的样子便问道:“发生了何事?”
“梁宽中毒了现在命悬一线!”秦峰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大声道。
“什么?”亓灏一听眸光骤冷。
转眼看向林笙他不容置疑道:“跟本王去军营!”
说罢便不等林笙缓过神手揽在她的腰上足尖轻点飞身落在了马背上。
“哎?”待林笙反应过来她的人已经被亓灏揽住。
“驾!”亓灏手里的马鞭用力落下马儿飞奔往军营跑去身后一阵尘土飞扬。
有日子没骑马了而且马又跑得飞快因此林笙被颠的有些不舒服。
她紧绷着身子恼声道:“亓灏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去军营了?”
“你放我下来我不去!”
亓灏神色肃然中透露着一丝冷冽紧抿着唇不语只是手下又落了一马鞭。
梁宽是他的人可竟有人敢在军营给梁宽下毒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自己不在军中大事小事大多都是梁宽全权负责一旦梁宽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无疑于少了一个得力助手!
见亓灏不说话林笙的心“突突”乱跳的厉害。
没办法两手无处安放她只好违心的抱着亓灏的胳膊。
否则依着这马的速度一定会把她给颠下去的。
特殊时刻顾不得那么多细节了。
感觉到胳膊上多了两只手亓灏大概想起了当年顾瑾璃也是害怕骑马于是揽着林笙的手紧了紧安抚道:“别怕本王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林笙怒瞪着亓灏咬牙道:“你要我医治梁宽可以可是我有条件。”
“有钱大家赚你与尹家在生意上是五五分我要从你的那五里分出三来。”
“本王觉得你可能对有钱大家赚的意思有所误解。”亓灏眼睛看着前方沉声道:“本王与尹子恪合作是往里面投了银子的得利后这才能五五分。”
“可是你未费一个铜板就想要跟本王分一杯羹这天下好像没有这么大的便宜好占。”
亓灏说的是事实林笙想不劳而获这要是换旁人听了这话必定要毫不留情的唾骂她厚脸皮了。
其实林笙也不是一定要从亓灏那得到三分利润不过是心里不舒服就是要为难一下他才甘心。
挑了挑眉她态度蛮横道:“你若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从不喜欢强人所难。”
亓灏不知为何竟觉得林笙这副强不讲理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轻笑道:“本王没说不愿意只是给你说了事实而已你怎就恼羞成怒了呢?”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恼羞成怒了?”亓灏的笑声在耳侧引得林笙不由得抬头忿忿道:“你……”
好巧不巧的是同时亓灏一低头因此二人的唇便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瞪大眼睛瞬间石化。
彼此的睫毛轻颤在一起像是两只翅膀相触的蝴蝶。
林笙唇上的柔软对亓灏来说久违了。
他舍不得离开也情不自禁的想要加深这个吻。
奈何林笙意识到亓灏的意图后转头的时候也抬手甩了一巴掌。
“啪”这巴掌声清脆亓灏的脸上也印下了五个鲜明的指印。
当然也把亓灏从心神荡漾中彻底给打醒了。
“不要脸!”林笙涨红了脸自然不是因为害羞的而是极其的愤怒。
她用力推开亓灏环着自己的胳膊作势就要跳下马。
亓灏心里一慌立刻抱住了她的腰身“你疯了吗?”
“疯的人是你!”林笙一边用力扑腾一边怒骂道:“你知不知道我被你亲了这一下有多恶心?”
“就像是苍蝇蟑螂恶心死了!”
恶毒的话若论是否伤人不在说的人而在听的人。
听的人入了心那就是真的伤了。
听的人无动于衷刀枪不入那就无所谓毒不毒了。
林笙闹腾得厉害身下的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异动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亓灏怕林笙真的掉下去只好快速点住了林笙的穴道“别乱动真掉下去你会摔个残废。”
他的语气也听不出多好来沉闷中压抑着什么。
林笙无法再挣扎只好嘴巴不饶人道:“亓灏你有病!”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还在暗地里调查我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与我这般亲近?”
“还是说你厌倦了顾瑾璃那样知书达理的女人变了胃口?喜欢野味了?”
当年顾瑾璃是顶了顾瑾琇身份嫁入宁王府的。
在与林笙相识时顾瑾璃依旧是“顾瑾琇”。
看来林笙果然是被怒火冲散了理智激动之下口快的竟没注意到她说的是“顾瑾璃”而不是顾瑾琇。
亓灏叹了口气幽幽的看着林笙却不愿去拆穿她。
一旦戳破了那层窗户纸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覆水难收。
“驾!”亓灏勒紧马缰带着林笙如风刮过一样飞奔去了军营。
抱着林笙下马亓灏并未直接解开她的穴道而是直接抱到了梁宽的帐篷里。
这一路走过去引得军中士兵目瞪口呆。
之所以不立马给林笙解穴亓灏是怕林笙负气离开。
“亓灏你真是让我越来越看不透了。”林笙被亓灏抱着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她再去看亓灏平静的脸也生气不起来了。
因为生气也没用亓灏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怪石头她谩骂得再狠也如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没丁点反应她的独角戏在对比之下倒像是跳梁小丑似的。
“治好梁宽你就是要五分的利本王也给你。”撩开帐篷帷幕亓灏把林笙放在梁宽的床榻前解开了她的穴道。
林笙身子一颤不可思议道:“五分都给我?”
亓灏视线落在梁宽乌黑青紫的脸上重重点头:“医好他都给你。”
林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亓灏除了担忧之外她看不出其他神色来。
“也罢那你立字据为证。”一手探向梁宽的脉搏林笙一手扒开他的眼皮。
亓灏站着没动“你放心本王说话向来算数不会食言。”
林笙撇撇嘴自言自语道:“男人的话断然是不能新的。”
“梁宽的脉搏时隐时现气息微弱五脏六腑已内伤出血一个时辰内如果没有解药便会毒发身亡。”林笙抽回手缓缓道:“我需要你在半个时辰里找到几样药材否则梁宽的毒无解必死无疑。”
听到时间紧迫亓灏急声道:“什么药材?”
“蟾酥血余炭乌梢蛇五灵脂桑螵蛸。”林笙掰着指头慢条斯理道:“只有找到了这些我才能配出解药来。”
亓灏的记性不错可对这些光听着名字就奇怪的药材很是陌生因此眉头紧皱。
“这些不似寻常药材我不妨好心提点你一下也好找起来容易。”林笙勾了勾唇沉声道:“五灵脂源自复齿鼯鼠的粪便灵脂块为不规则块状大小不一你派人取一小块回来就好。”
“桑螵蛸即大刀螂、小刀螂的卵鞘。”
见亓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青筋隐隐跳动林笙笑得更明媚了:“血余炭是人的头发制成的炭化物乌黑光亮。”
“蟾酥嘛这个好理解就是蟾蜍的干燥唾液。”
“乌梢蛇也容易认头扁圆形尾细长眼大而不陷有光泽。”
“你……”亓灏无法相信林笙所说的这些恶心的东西会是给梁宽解毒的药材。
他胸口涌出一股恶心的感觉攥着拳头他怀疑道:“你确定没有开玩笑?”
林笙摇头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道:“人命关天我是医者怎可能在这个时候开玩笑?”
“你若不信我那就只能等一个时辰后给梁宽收尸了。”
这五种恶心的东西确实是药材。
梁宽体内的毒很奇怪而且不是常见的普通的毒所以林笙便决定剑走偏锋以毒攻毒。
由于杜江和秦峰还没赶来故而亓灏只能亲自去找药材。
毕竟这五种药材不好找吩咐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他不放心。
“好本王信你!”一甩衣袖亓灏奔出帐篷。
亓灏刚上马便看到杜江和秦峰也骑着马进了军营。
“哎王爷!你去哪?”见亓灏离开杜江问道。
来不及多做解释亓灏“驾”的一声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