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嗯我来了。”
久别重逢的二人在这样的局面、这样的情势下第一时间做的都是给了对方一个久违的微笑然后便是这样两句简单的话语。他们之间的情意和默契已经不需要太多的情绪。一个微笑一句话便已经足够。
然后便是眼下事。路平回头看身后。
远处刑闻正盯着他身旁的黑衣箭士神情有惊讶也有些尴尬。
那是他付诸全力的一箭但是路平只是伸伸了手没见任何异能手段便像折了朵花似的轻轻巧巧便给摘去了。
刑闻长出了口气。这个路平确实值得他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对待。这样空手摘下纪广的全力一箭?他自忖也有这个能耐但像路平这样仿佛举手之劳可就有些难了。
一年前的这个少年可还没有这般能耐只是短短一年这是得到了怎样的际遇?不不是一年准确地说可能只是一个月。从对路平完整的资料来看他初入北斗学院时都还没有这般实力甚至被潜伏在北斗学院的密探重挫过。可那一个月后的北斗七星会试他便大放异采甚至成了可以与吕沉风比肩的人物。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从北斗学院那边其实也有一些情报但是真的看不了出路平是怎么得到的成长。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路平这其实就不叫成长。他本身的境界与实力就已经是极致他一直在努力的只是找到如何打开身上这宝藏的钥匙。这扇门随便被打开一点那都是一步登天式的爆发哪像一般人修炼时那样都是滴水穿石循序渐进的提高。用这样的思维去揣度路平的成长那当然是想破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
而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路平如何成长到如此地步的如果能生擒了他倒是可以试着撬开他的嘴。可这样的强者能不能生擒那要看时机刑闻不会蠢到现在全力以赴尚嫌不足的时候就下令要活的。
刑闻目光微动抬手指了指路平身后:“这七里长街你以为你还走得出去?”
路平在他眼中显然是有资格与他直接对话这句话他也只说了“你”而没有说“你们”苏唐这三魄贯通的血力子让他有一点动容但终究还是没把她太当回事。
他给了路平极高的重视有资格被他这样重视的人说实话真的不多便是北斗的七院士、南天的四门主都未必会让他如此高看。
可他极重视的路平对他看起来却挺不为然的。路平回头看身后只是很随便地看了一眼刑闻朝他喊话的时候路平的头已经扭回去了压根就没搭理。
路平更重视、更在意的当然是身边的苏唐。
“你受了不少伤。”他看着苏唐说道。
“不算什么。”苏唐笑笑她也在看着路平“你怎么也穿这衣服?”
“哦遇到了就随便抢了件。”路平说。
随便抢了件……
这轻巧的一句话让整个护国会都被扎心了。
因为路平身上所穿的正是他们护国会的制服。护国学院乃至九门巡捕司、刑捕司等等的人都被他们赶回去了。当中不乏高傲的念头觉得这些人只会增添搜寻路平的难度因为他们轻易就让路平夺去了他们的制服以至于很容易混在搜捕路平的人群中。
于是整个玄军城就只有护国会的人在活动了再然后他们护国会的制服就也被路平给夺去了而且听路平的口气他并没有觉得抢他们的制服与抢护国学院有什么区别。
虽都是以“护国”二字为名但护国会何曾与护国学院相提并论过?
扎心啊!
结合路平刚刚没搭理刑闻这茬他们对人家大张旗鼓可人家却没有对他们另眼相看。
刑闻神色变了黑衣箭士纪广和另五人神色变了整条长街忽然都弥漫起了一些情绪。
“有人?”苏唐感知到了点什么。
“嗯全是人。”路平说。
刑闻下令将苏唐带出来要对路平守株待兔又怎会对这里不做安排?从护国会那座歪斜的石碑延伸过来的这七里长街早已经布满了护国会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