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领着禁军数百人往馆驿行去。
凉州城并不大城里的刺史府集市酒楼和馆驿基本都位于相对繁华的东城西城则是民居和折冲府署。
走在去馆驿的路上李钦载脑子里仍在飞快转动。
刚才击杀使团武士是报仇也是惩戒但现在去馆驿面见两国使节则要动一些心思了。
仇恨的事先不说好处要捞够否则对不起今晚自己受到的惊吓。
禁军将士打着火把在前面领路李钦载被簇拥在人群中间快到馆驿时李钦载突然停下了脚步。
刘阿四上前问道:“五少郎怎么了?”
李钦载目光闪动轻声道:“去给我弄一副软轿另外弄点狗血来。”
“五少郎您这是要……”
“少问快去!”
很快软轿和狗血已准备好李钦载把衣裳的腹部用刀划开一道口子将狗血洒在口子上再找来布条将腹部包扎起来继续洒上狗血。
想想觉得还是不够逼真于是把袖子也划了一道口子依旧用狗血如法炮制然后把头发弄得凌乱用妇人的脂粉将脸色涂得苍白。
仔细观察片刻后李钦载满意地点头然后整个人虚脱无力地朝软轿上一倒奄奄一息地奋力睁开眼皮脸色苍白地看着刘阿四。
“咋样?有没有一种强烈的想给我过清明节的冲动?”李钦载问道。
刘阿四脸色难看地道:“五少郎很逼真了就剩一口气的样子……可是您到底想干啥呀如此诅咒自己太犯忌讳了不吉利。”
“教你一个道理当官也好当使节也好装死是一门必修课这门课学好了好处多到你想象不到。”
刘阿四听不懂他只会拔刀杀人。
李钦载环视四周见身边都是一些糙汉子不由失望地叹道:“早知道该把骆宾王带来凉州跟他一起唱双簧不信那俩货不服软。”
思来想去李钦载把孙从东叫来没办法矮个儿里拔将军这货恰好是将军。
附在孙从东耳边轻声叮嘱几句孙从东一脸难色婉拒李钦载眼睛一瞪又踹了他一脚孙从东这才苦着脸勉强答应。
叮嘱过后李钦载突然白眼一翻发出悠长又痛苦的呻吟。
孙从东一挥手禁军将士抬着软轿朝馆驿走去。
来到馆驿门前孙从东大喝道:“将馆驿前后给我围起来!不准放走一个!”
打着火把的将士们各自行动片刻之后馆驿已被包围。
孙从东命人抬着奄奄一息的李钦载进门走到院子中间将李钦载放下。
弘化公主和论仲琮神情慌张地出来见院子中间李钦载躺在软轿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连胸膛似乎都不见起伏二人心头一沉愈发慌乱不已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神都布满了惶恐。
怎么回事?不是两拨人马互杀么?李钦载为何受伤了瞧他的伤势似乎伤得不轻眼看要断气了。
二人正在惊疑时孙从东按刀上前一步神情悲愤地道:“胆敢设伏行刺大唐使节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身后的禁军将士轰应一声拔刀上前目光凶狠地盯着二人。
弘化公主颤声道:“慢着!我是大唐公主天子的亲姐姐尔等谁敢动我?”
孙从东悲愤道:“李县伯被刺眼见不活了我护侍李县伯不力罪该万死回到长安也是死罪不如将你们杀了给李县伯垫背!”
论仲琮惊道:“这位将军息怒唐使遇刺与我等何干?你想挑起三国大战么?”
孙从东怒道:“这般时候你还敢抵赖!欺我横刀不利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