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飞盾同流星无功而返,他们毫无目的的在外面找了一夜,此时正在回桃花山庄的路上,二人有些心绪不宁。
“飞盾,你说无鱼是不是被曼陀罗宫的人给骗了?说不定雷少爷还被关在曼陀罗宫里呢!”
“无鱼办事不会这样疏忽的,雷少爷或许受了重伤,回来的途中晕倒在哪里也说不定!”
“可我们沿着曼陀罗宫到洛阳城里的方向都找遍了,也不见雷少爷的身影,他会去哪里呢?”流星叹了口气,“此事祸端也是由那个东方闻思而起,若不是她,雷少爷怎么会出事呢!”
“小姑娘也是好心,还特意跑来桃庄转告雷少爷白之宜要害他们三兄弟的消息,魔宫之人像她这么善良的可是少见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三五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进城时,准备去小解,意外地发现旁边的林子里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其中一个乞丐只觉得此人眼熟,尚且还有呼吸,便急忙抬着人去了丐帮总舵,顺便去医馆请来了一个大夫。
闻且一眼便认出这个伤势严重的少年就是皇甫雷,顿时紧张起来。
那大夫见状束手无策,毕竟这大夫只会看一些普通外伤,以及风寒症状的病,这样的伤势他又哪里会医治,只说了句另请高明便离开了。
闻且急忙背起皇甫雷,对着马麟成“说”道:“要赶快把皇甫雷送回桃花山庄,盟主会请来最好的医师来医治皇甫雷的!”
闻且背着皇甫雷,同马麟成一同赶往桃花山庄,路上也刚好与飞盾和流星不期而遇。
马麟成简单的将在林子里找到皇甫雷的事讲与飞盾和流星听。
飞盾见此,急忙说道:“流星,你护送他们回桃庄,我去请殷先生!”
就这样,流星带着闻且、马麟成回了桃花山庄,飞盾自知皇甫雷的伤势恐怕只有赛华佗殷储能医治了,这才急忙去请的。
这一下子庄里又是翻了天,听说皇甫雷受了重伤,被人在荒郊野外找到的,所有下人都传开了,议论纷纷,也有人来通报李叶苏,李叶苏昨夜一夜未睡,凌晨的时候刚小憩一会,就听到这个消息,连妆容都不整理了,就带着一张憔悴的脸跑去了星天战。
一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此刻正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李叶苏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她跌跌撞撞的跪在床边,手在皇甫雷的脸上颤抖的想要触摸却又不敢触摸:“雷儿,我的雷儿,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二夫人,雷少爷不会有事的,飞盾已经去请殷先生了!”流星安慰道。
皇甫青天背着手臂,极其严肃的站在床边,看他的眼睛泛着红,想必也是昨夜一夜未睡,这一见到小儿子伤成这个样子,心里又岂会好受:“如果雷儿有事,我定要所有曼陀罗宫的人陪葬!”
一听这话,李叶苏更是哭得撕心裂肺了:“不会的,不会的,雷儿不会死的,你快醒醒,雷儿,你看看娘啊,娘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只要你平安无事,娘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庄儿此时此刻也是忍不住,哭得抽泣起来:雷少爷,二夫人不能没有你,庄儿也不能没有雷少爷你啊……
此时,殷储已被飞盾带到星天战,而皇甫风、江圣雪、皇甫云、常欢、武义德都听得消息相继来到了星天战。
殷储也来不及与皇甫青天说话,便直接走去床边,查探起了皇甫雷的伤势,顿时面露诧异:“原来是这样,盟主,雷少爷是被骨钉封住了穴道,全身每一处的穴道都被钉了一颗骨钉,以此让雷少爷使不出内力,血液也以最缓慢地速度往外流,也没受其他的伤,只要拔出这些骨钉,雷少爷就不会有事了,但是这些骨钉都已经刺进肉里去了,需要一位武功高强的高手,帮我一起用内力逼出这些骨钉!”
“我来!”皇甫风和皇甫云异口同声的说道,并且也极为默契的都往前走了一步。
“二弟,你现在的身体动用太多内力恐怕吃不消的,还是我来吧!”
“不要争了,我来,你们都出去吧!”皇甫青天说道。
李叶苏也知道他们要给皇甫雷疗伤了,所以也没再胡闹,由着庄儿扶起也在门外随众人一起等候了。
武月贞见李叶苏一直在哭,便走上前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叶苏,你别伤心了,雷儿他已经没事了!”
哪知李叶苏一把甩开,用力的推了武月贞一下:“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是巴不得雷儿出事嘛!”
妙儿一直跟在武月贞身后,她及时的扶住了武月贞,却也险些没站稳,可见李叶苏使了多大的力气,便一时气不过,还未等武月贞说话,妙儿就说道:“二夫人,您别太过分,庄里的每一个人都很关心雷少爷,您不要以为大家都不待见您,就都不待见雷少爷了!”
“妙儿!”武月贞哪里想到妙儿这么直言直语,急忙呵斥道,“休得胡说!”
“夫人,妙儿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您甘心被二夫人误会,被二夫人欺负,可我看不下去了,您不能一直被她误会,被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昨夜和老爷因为担心雷少爷一夜未睡的,可她却说您猫哭耗子假慈悲,妙儿又岂会看得下去?”
“武月贞,看看你教出来的好丫鬟,私下里你没少跟她说我的坏话吧,这会自己顾忌着面子,假装一个面慈心善的大夫人,借着你的丫鬟之口,来数落我的不是?”李叶苏冷哼道。
武月贞沉声道:“我武月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你如何,你该很清楚!”
“我是不受待见,最起码我李叶苏是个真小人,从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你武月贞呢?你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你可没少当着老爷的面说我的坏话吧,我是妾没错,可是自从我做了妾的那一天,就一直独守空房到今天,这都要怪你从中作梗,武月贞!”
妙儿本就生气李叶苏三番五次的对武月贞出言不逊,方才推武月贞的那一下又使了那么大的力气,这一听李叶苏又说自己独守空房,却冤枉武月贞从中作梗,更是难以忍受了:“二夫人,您当初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让老爷娶了您,您心里明白,自己不反省,还总以为别人在害你,您这样既可怕又那么有心计的女人,还想要老爷临幸,老爷又是何等英明?您当老爷什么都不知道吗?真是可笑!”
此话一出,不仅李叶苏愣住了,武月贞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所有的不堪都像是做梦一样闪现在李叶苏的脑海之中,她气的浑身发抖:“死丫头,你再说一次!”
武月贞回过身,一巴掌打在了妙儿的脸上,呵斥道:“妙儿,还不快给二夫人道歉,主人家的事,轮得到你这个丫鬟来说三道四吗?”
妙儿是第一次被武月贞扇耳光,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武月贞,一向坚强的她此刻也是红了眼圈:“夫人,我是有错,我也一直都很守规矩,她李叶苏针对了您十几年了,您从不说一句她的不是,也从没在老爷面前说过她的坏话,妙儿今时今日是一时气糊涂了,才说了这些为夫人打抱不平的话,如果您觉得妙儿做错了,妙儿也心甘情愿的受罚!”
“妙儿,你一向识大体,怎么今个像中了邪似得?雷儿还在里面疗伤呢,大家都心急如焚的在这守着,区区小事,过去了就罢了,你偏偏却惹是生非,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二夫人呢?”武月贞从未打骂过妙儿,可是眼下妙儿确实太过冲动了,自己不这样做,李叶苏更是要闹翻天的,只有让妙儿受些苦了,此事才能过去。
“是,妙儿知错了!”妙儿将头扭向一边,委屈至极。
“还不快向二夫人道歉!”武月贞也是痛心疾首的说道。
妙儿对着李叶苏,心不甘情不愿的俯下了身子:“对不起,二夫人!”
“跪下!”武月贞也不忍去看妙儿那颤抖的身子了。
妙儿咬紧了嘴唇,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
皇甫风和皇甫云彼此对望一眼,甚是同情和心疼,妙儿从小就跟在武月贞身边了,也一直都像他们的姐姐,平日里,风云二人也都很尊敬妙儿,妙儿虽是丫鬟,可也是个要强的姑娘,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跪在李叶苏的面前,一定委屈死了。
“武月贞,我跟你没完!”李叶苏狠狠地白了武月贞一眼,看向妙儿,“我就算是妾,也是这个家的二夫人,你方才对我不敬,我要罚你,你可不服?”
“妙儿不服,但是认罚!”即便是如此,妙儿也依旧嘴硬。
这更让李叶苏火气冲天:“跪祠堂,三天不许吃饭,什么时候等我气消了,你什么时候起来!”
妙儿愤怒的看向李叶苏,武月贞也没想到李叶苏会这么做,说道:“叶苏,这恐怕不太好吧!”
“不太好,是吗?庄儿,你也来骂大夫人几句,谁要敢罚你,我就是死,也跟她拼了这条命!”李叶苏说道。
皇甫云再也沉不住气了,方才她伸手推武月贞的时候,皇甫云就已经心有不快了,说道:“二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妙儿姐姐之所以顶撞了您,还不是因为您先冤枉我娘的!”
“呦,欺负我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我在这个庄里不受待见是吗?武月贞,你教出来的丫鬟和儿子都不一般啊,都不把我这个二夫人看在眼里啊!”
“您少说两句吧,还有外人在呢,您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呢!三弟还在里面疗伤,您还有心情吵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吗?”皇甫风也忍不住说道,不顾江圣雪在旁边拉着他的衣角叫他沉住气,不要跟李叶苏顶撞。
“好,皇甫风,皇甫云,咱们走着瞧!”李叶苏无言以对,更是对皇甫风和皇甫云二人怀恨在心了。
武月贞顿觉头疼不已,她看向妙儿,说道:“二夫人的话没听见吗?还不快去祠堂?安管家,这几天你来看着妙儿,她若是敢坐一下,你便打她一鞭子,她若是敢偷偷的吃一口饭,就掌她的嘴!”
妙儿含着眼泪起身跟着安管家离开了,武月贞冷冷的看向李叶苏:“你满意了吗?”
李叶苏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可是心里却狠狠的说道:武月贞,今日你让我在这里所受的屈辱,他日,我定加倍奉还于你!
而此时,门开了,皇甫青天叫大家进去:“雷儿已经没事了!”
闻且和马麟成看了半天的热闹,本就尴尬,一听说皇甫雷已经醒了,便匆匆的告了别离开了桃花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