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已经充满了血腥味,再一次平静下来的东方闻思,看到这满地的尸体,却与往日看到野兽的尸体不同。
这些都曾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东方闻思嘴里默念着,满是绝望。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这便是踏雪归来的可怕之处,一旦有人攻击东方闻思,动物一般的警惕性使她察觉到危险,就会不自觉的露出妖女模样,直到把敌人杀死为止。
紫魄不敢置信的走了进来,而白之宜笑的意味深长。
直到紫魄走到东方闻思的身边,他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甚至不敢确信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熟知的丫头。
东方闻思看到紫魄,所有的理智全都恢复了,她又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血腥,不禁大哭起来:“我杀人了,紫魄哥哥,我已经成怪物了!”
紫魄难以置信的问道:“丫头,你怎么会突然功力大增?你怎么突然会这么邪恶的武功?你怎么会做出吸食人血、把人撕裂成两半这么残忍的事情?”
东方闻思泣不成声,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紫魄的问题。
看她这般痛苦,紫魄也着实心疼,他看向白之宜,冷冷的问道:“白之宜,是你对吗?是你对丫头做了什么,对吗?”
“紫魄,亏你还是受你的好兄弟东方一秀的嘱托,来照顾思儿的,怎么,连她练了踏雪归来的这种邪功,你竟然浑然不知,你对得起东方一秀吗?你对得起思儿的亲生母亲蓝澈吗?”白之宜不以为然的笑道。
“这……这是踏雪归来吗?白之宜,是你让丫头练这种邪功的?”紫魄震惊无比,犹如晴天霹雳。
“是她自愿的,我可没有逼她,不信的话,你自己问她啊!”
东方闻思怎敢出卖白之宜?要是说出了实情,她又不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她看向紫魄,却因为练了邪功惹他伤心而不敢靠近他,抽泣着说道:“紫魄哥哥,是我自愿修炼的!”
为了皇甫雷,她当然是心甘情愿练这邪功的。
踏雪归来……吸血……毒物……
紫魄,我之所以把皇甫雷给放了,还不是因为闻思的苦苦哀求,虽然我并不疼她,可好歹她也是一秀的亲生女儿,不看在她的面子,我也会看在一秀的面子上,就答应她把皇甫雷给放了!
白之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丫头求你的事情,你何时答应过她了?那地上被吸干血的毒物是怎么回事?还有我送你的狐狸,为何也被吸干了血?
这得问你宝贝的丫头了,我命人找这些毒物,是想把它们的血给皇甫雷喝的,哪知道这个丫头知道了,就抱着你送我的狐狸过来威胁我了,当我把血给皇甫雷喝下去的时候,闻思也发了疯似得咬断了这小东西的脖子!
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她是怕皇甫雷喝下毒物的血当场丧命,所以才一时做了那么可怕的事,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闻思啊!
好,我现在就去找丫头!
你晚点再去吧,闻思生生的喝了狐狸的血,身体很不舒服,正在漆昙的房里调理呢,你此时前去打扰,恐怕不太好吧!
原来,丫头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修炼踏雪归来了,我竟然为了未倾隐,一心只想寻找慕雪隐,所以才忽略了对丫头的关心,以至于连她炼邪功的事都不知道,这都怪我!
“白之宜,是你逼丫头练的吧!是你用皇甫雷作威胁,对不对?”紫魄愤怒的喊道,“因为我知道丫头是不会平白无故的炼那种邪功的!”
“哈哈哈!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事到如今,紫魄,这可都是拜你所赐啊!若是你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又岂会让我有机可乘?又岂会连她炼邪功都不知情?”
“我要杀了你!”
紫魄极少这样愤怒,东方闻思早已吓得浑身发抖,看到他就要袭向白之宜了,便急忙过去拉住了紫魄:“紫魄哥哥,真的没有,娘没有用皇甫雷来威胁我,是我自己……要练得,我想跟你一起守护曼陀罗宫,所以才练得!”
紫魄痛心疾首,却也悔恨自己为何没有一直守着东方闻思:“丫头,你知不知道,一旦手上沾染了血腥,从此便离不开血了,一旦杀了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都知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东方闻思哭声道。
紫魄抬起手,擦拭着东方闻思嘴角的血,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擦,都擦不去这刺目的鲜红,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沉声道:“我现在帮你除去你的邪功!”
看到紫魄要除去东方闻思的邪功,白之宜才悠然的说道:“紫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打断她的修炼,只会害死她,不信,你大可以一试!”
“白之宜!”紫魄本就知道除去邪功,就连普通人都会不如,刚才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谁知白之宜道出的真相彻底的击碎了他仅有的一点安慰,一双冰冷的紫眸就要喷出火来,他甩开东方闻思的手,飞身而起,直袭白之宜。
白之宜并未起身,也一点不在意紫魄会对自己出手,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只是缓缓运用体内的七镣真气,汇聚到双手之间,一抹淡淡的绿色光晕随着她举起的掌心慢慢扩散,夹杂着一道淡淡的紫色流光,一同应向袭来的紫魄。
只见紫魄停滞半空,双掌相对,中间隔着二人掌心的真气,一瞬间,胜负难分。
“紫魄哥哥,娘,你们不要打了!”东方闻思焦急的喊着,几次都想上前阻止,却不知从何阻止。
巫涅握了握拳头,此时他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飞了过去,一掌袭向正在专心与白之宜对决的紫魄。
谁知紫魄早已察觉,抽出一只手直接应向巫涅,巫涅本就虚弱,再加上紫魄这用力的一击,直接飞出几丈之远,撞碎几盏琉璃灯,他扶着墙壁,想要站起,但却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