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人声鼎沸的大堂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佣兵和冒险士,佣兵们自不必说,他们没有任务通常都会在夜间来这里坐坐、打听一些消息,而冒险士们则因为这几天的繁忙任务而累得不行,一天里也就这么一个时间能放松放松。
老铁、莱姆大叔熟门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而我则匆匆向二楼走去,说什么也得先换身衣服才是。
“啊!欢迎回来,源先……生?”
“待会再说,真琴!”
“哎哎哎?”
在真琴吃惊的目光下,我飞也似地冲上楼梯。
将下午买来的那些杂货从衣袍里拿了出来放好,正打算赶紧换上一身新衣,可不料谢尔芬她们却突然从水晶里冲了出来。
“不行——!不可以就这么湿漉漉的直接穿上衣服!”
温蒂尼一下子就飞到了我的眼前,她挡着我阻止我穿上衣服。
“咦?!为什么?”
一脸奇怪地看着素来胆小的水之妖精,但这时却被谢尔芬一个弹指弹中额头。
“笨蛋!你这么浑身湿淋淋的穿上衣服,先不说会不会糟蹋这身新衣,但要是感冒该怎么办?”
“不,那啥,以我这体质怎么可能感冒?当然,我这不是在说我是笨蛋的意思。”
“哈——(叹气)谁问你这话里的含义了?我们可是你的契约者,哪有让自己主人穿得邋邋遢遢出去的道理,况且你现在还一身伤吧?
“不,那啥,这点擦伤又不严重,不用……”
“你要是敢说出这点伤吐点唾沫就能治好之类的话,信不信你身后的诗萝现在就能把你打晕过去?”
话还没出口就被谢尔芬直接给打断,接着身后就是这么一寒,我都不用回头就可以知道到诗萝现在正死死的盯着我。
看来在对待战后怎么处理我这主人的态度上,她们倒是相当默契,心照不宣地联合起来逼我就范。
被她们用视线看得如坐针毡,我最后只有投降。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啊!”
“哼哼,知道就好。沙拉曼、温蒂尼——”
“了解~”
“好的,交给我吧。”
谢尔芬一声令下,三人立刻分工明确地行动了起来,温蒂尼负责清洗伤口以及治疗,沙拉曼负责烘干身体,谢尔芬则配合着两人用风压帮我梳理容装。
而诗萝则站在我身后,她将我拿出来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拿在手上以方便我随时穿上。
呃……这感觉有点像是大老爷被人服侍啊。
虽然心里还有些别扭,但整体感觉还不坏。
不对,不是不坏,而是相当舒服。
嗯!相当舒服!可恶的资本主义!
等到我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一些刚下班的士兵也陆陆续续前来光顾,他们就像是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揉着肩膀在找到位子坐下后,立马拿起酒杯抬头就喝,活像是加班结束后的中年大叔。
这时,老铁和莱姆大叔已经点好了单,正坐在那里胡凯瞎聊互相吹牛,这个说自己曾经在都市联盟合怎么怎么风光过,那个说以前在王都怎么叱咤风云来着,总之那些内容要说有多没下限就有多没下限,活脱脱两个老赖皮!
瞥见我走了下来,莱姆大叔立即出声招呼,可还不等我坐稳,这俩老不要脸就舔着脸奸笑道:“哎哟,我还想着你这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感情小源你是去打扮了啊。来~我瞧瞧,哟哟哟,这一副油头粉面的模样,我猜你这是金屋藏娇啊~”
“可不是嘛!你可别狡辩啊,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就你那不靠谱的家政能力,俺就不信你能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正经!肯定是屋里有人!”
“切!换了身衣服你们两个就这么大惊小怪的,就说以前和老铁你们一起北上时,那我也不是天天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吗?”
“得了吧你!以前旅行的时候,你那是身边有怜月那个小丫头在帮你打理,现在你一个人住,哪有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道理?”
“喂喂喂!老铁你可含血喷人,怀疑我这没有女朋友二十一年的单身男子力啊!”
……单身男子力,咳噗!
被自己这么一说这个打击还真是突破天元,为了不让诗萝她们的事暴露,我这也是够拼了!
“哟?还单身男子力?今天早上是谁跟我说自己在公会里受欢迎的?”
“那你还天字头的帅哥、威武雄壮、文采风流呢!说什么以前的柜台职员对你轻声细语、暗送秋波,莱姆大叔我求你要点脸吧!”
这一下反击,不但老铁瞪大了眼睛,就连旁边几桌的客人都以一种不要脸的眼神看向这边。
莱姆大叔在东城区还是颇有名望的,到底是跑基层跑了十几年的老油条,在这附近活动的人哪个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
“咳!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只见莱姆大叔一摸他那个看上去是光头实际上是地中海的脑袋,尴尬地转移话题。
周围立即发出一阵嘘声,接着他们又再次各自聊起了自己的事情。
就这说话的功夫,真琴已经将酒菜端了上来,她拿着餐盘好奇地看了看我,打量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局促的笑意。
那样子仿佛在说“源先生今天你是吹得什么风?居然把自己打扮得这么得体?”。
没好气地给了她一记眼神杀,结果真琴只是笑吟吟地对我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就这么跑开了。
呀嘞呀嘞,真是的,最近我这剑圣的逼格有点跌价啊,不管是谁好像都完全不怕我一样,以前在圣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要说到白松街七号的剑圣大人,那可真是能吓到小儿夜啼止声,那些恶棍流氓光是听到我的名号就得屁滚尿流、跪下唱征服,就连四大骑士团长见到我都得怕麻烦绕道走路。
当然,这些事迹都发生在不死鸟骑士团的中二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