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兰特老宅中的战斗还在继续,失去阵法辅佐的忍者们先是被那名鬼将连杀两人,然后又遭那头鳄鱼怪物的袭击而丧生一人,它的攻击方式很特殊,乃是化为一个影子潜入地底,然后再突袭而至将人拽入地面绞杀死亡,而那名鬼婆只是游荡在半空,以鬼火搅乱战场,剩余的众多鬼魂则围困住另外七名刺客。
我和诗萝依旧待在战圈外围静观其变,眼前形势不明,我可没笨到这时候冲出去给人当靶子的地步,天知道这两拨人背后都藏着什么样的人,这一趟凶宅除灵之行,我可是打着一劳永逸的想法,怎么可能在没有弄清楚情势前就冒然出手?
再者那两拨人明显来者不善,光是夜闯民宅和那一身可疑的打扮就足够让人觉得他们居心不良了。
“主上,这里的地脉应该是位于王都数个节点的位置,原本那棵梧桐树受了诅咒倒也没有什么,但是却因为常年受到地气侵染,再加上大约是有人故意扭曲增幅了原来的诅咒才会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诗萝见我没有趟浑水的意思就继续待在我身边解释道。
“节点?”
“是的,主上还记得之前我们被龙族伏击时王都自行发动的那个大型阵法吗?”
“你是说刻在安利夏牧城壁上的那个仙宗结界?”
“是的,就是那个被泽芬她们称为【大结界】的大型阵法,要构成这样的阵法肯定需要借助地脉的力量,而举凡都市之内肯定会有数个能够集中地气的地窍,它们并不像地脉中枢那样至关重要,但也是凝聚地气的所在,就好比是同一个星座中的主星与辅星,而路兰特老宅的这个庭院就正好位于一个地脉节点的上方,那棵梧桐树所受的诅咒原本要积累到足够爆发的程度至少也得再过数十年,但现在因为受到大量地气的‘滋润’,所以才会提前爆发。”
“但我记得刻在王都城壁上的符文是用来压制三千外道的,没有理由会反过来助涨怨灵修为啊?”
“这便是为什么我说这其中还有人做手的原因了,以各条都市道路为线,以各个地脉中枢为点,划整座城市为阵图,倚艾希尔雪山为阵胆,再聚集王都百姓的气运蕴养整座大阵,原本这座都市级阵法是没有破绽的,但这压制三千外道的效果只是针对整个阵法的全局,那个从中作梗的人非常聪明,他只是借取了这个阵法的一小股力量,而并非想要改变整座阵法的作用,那么这点‘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自然不会引起这座【大结界】的反击了。”
诗萝深深看了一眼庭院中央的那棵梧桐树继续说道:“扩大怨念、增幅咒力,然后还用上了……嗯,没错,自我与主上的【共鸣】中得到的知识,这手段应该叫做【养蛊】!”
“养蛊?!诗萝你没搞错吧?确定这是蛊术!?”
“不会错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些无害的幽灵中培养出眼前这三头鬼物,无疑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蛊术。还有,主上,你没有注意到吗?不管是那名鬼将,还是剩下的那两个家伙,身上的鬼气都太新鲜了,简直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就拥有了数十年的修为,这太不合常理了。”
确实!
被诗萝这么一提醒,我也注意到了这异常的地方。
从过往我和那些鬼将级别怨灵作战的经验来看,那些战力强悍的鬼将、大怨灵基本都是在这世上逗留了百年甚至是数百年的存在,一身怨气与鬼气通常都是厚重而浓稠却又沉积凝郁,绝不会像眼前这个三个鬼物那样汹涌彭拜,除非是它们刻意为之,否则照常理来说鬼将级别的怨灵是绝不会如此肆意张扬的。
如此一来,诗萝的推理就很有道理了。
不过,蛊术?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眼前的局势还真有点像当年的那场养蛊之局。
难道东方诸国巫蛊一派还有余孽未死?
还是说有人侥幸得到了蛊术一脉的秘籍?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有人故意在这里设下了养蛊之局,那我就不能再继续淡定了,所谓养蛊之术就是蛊物之间越是互相蚕食就越能培养出厉害的蛊物,介于这个原因,我当然不可能坐视一头A级的大怨灵出世,这可是还会影响到整个旧城区乃至王都的大事件,而且那边两拨来历不明的入侵者这时也快撑不下去了。
那些人数不断被消减的忍者不说,就是那七名看上去很成竹在胸的刺客这时也被打得节节败退,原本我还以为他们藏有什么杀手锏,可谁想得到他们居然只是一味的防守,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可以起死回生的秘藏手段,真是白瞎了他们那一身冷静冷酷的沉稳气场。
“诗萝,能暂时切断那颗梧桐树与地脉节点间的联系吗?”
“三刻间的话。”
“足够了,那你就留在战圈外围。”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