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我还是没能抓住巴德尔,被剑气感应锁定的气息在靠近矢车菊病院的地方就莫名失去了踪影。
等我赶到病院时,却发现这里的一切都平静如常。
问了一下执勤的工作人员,结果他们也说并没有类似巴德尔那样的人物经过这里。
就巴德尔那个神似勇者的绝世美颜,你要说别人会认错,那是绝无可能。
所以除非他们说谎,否则就是巴德尔用上了什么特殊的潜行法或是替身法避过了我的追踪。
眼前的这座医院——矢车菊病院是旧城区唯一一所讲良心、为人民服务的私人病所,和本地区的其他医疗机构相比,这所略显破旧的医院可谓是鹤立鸡群、清浊殊异,咋看之下绝对和什么黑心组织扯不上关系。
更何况这座专门的精神科病院还是劳尔医生接手管理的地方,因为串门的关系,之前我也来过几次,这里的结构很简单,那些看上去很有些年头的病栋外墙爬满了爬山虎与锦屏藤,占地广大的活动广场更是简洁朴素,没有半座夸张的人造景观,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什么遮挡物可言。
就这样的建筑群,实在是让人联想不出这里会有什么隐秘通道。
倒是在与几位护士小姐的谈话中,我无意得知原来那个叫做缘七的少年居然是这里的帮工!
“你说小七啊?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呀,要是没有这次武斗祭,我们还真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一名武道高手!呵呵,别看他平时一副消极倦怠的模样,但其实人还是蛮好的,那些住院部的小孩子们都喜欢和他说话、玩耍,而小七本人好像对这些事情并不排斥,他总是很耐心地去陪孩子们玩游戏。哎呀,你说这一次他如果能在武斗祭里胜出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来病院里工作了?那那些孩子可就要伤心了……”
以上这些便是当时与我说话的护士小姐的原话。
而且对于缘七的评价,其他的医生、病人也是出奇的一致。
从这些情报来看,看来除了样子和态度外,他真的可以算是一名三好少年了。
我怎么想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让这样的一位少年来伏击我。
而且话说回来,仔细想一想我干嘛非要这么执着地去抓巴德尔?
就算人家假扮勇者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情呀。
我这一下冲出去,完全就是热血上脑,想要痛扁一顿某个不负责任的金发自恋狂罢了。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四个人顶多也就是互相认识,武斗祭到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干过犯法违纪的事情。
唯一让人觉得可疑的地方就是时间点,选择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露出真容,突然制造出混乱,这是为了什么?
果然,这件事还是向泽芬报告一下得好,我总觉得那个叫巴德尔的家伙背后还隐藏着什么巨大的目的,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危险存在。
这种异常感让我的神经久违的紧绷了起来。
就像是圣都那时候一样。
◇
武斗祭正赛当天晚上6点,白菊亭二楼——
“也就是说,那人的身份很是可疑了?”
泽芬捏着眉心,有些疲倦地问道。
因为人手紧张的缘故,白菊亭的大部分文书工作都落在了她身上。
尽管有着武斗祭中间这三天的半临时休假,这情况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改善。
不若说一向亲力亲为的支部长大人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以前累积的工作一股劲全做完。
此时,我、沈白云、艾米莉亚、维吉尼亚、劳伦斯正分别坐在她的下首。
狄斯缇因为被老亲王叫走,而不能参加今晚的会议。
“是的,经过证实,他那个相貌无疑就是勇者大人本人,但是众所周知,那位大人老早就在数月前的魔王战争中牺牲了,绝不可能死而复生。”
没有人怀疑我的话,因为我身上还有一个教国剑卫队长和剑圣弟子的头衔,加上妃莉德和教国的各位使节,还有老高也可以作证,这件事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疑问。
“源,可以确定那人不是勇者吗?”
不过为防万一,一向谨慎的劳伦斯还是这么问了。
不过我却是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劳伦斯,你要知道,勇者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是通过异世界召唤来到这个大陆的被召唤者,以诸神订下的法则而言,冥神大人是绝不会允许召唤者转生或是复活的,这是最基本的定律。”
“嗯……确实如此。”
“而且此人在这个时间点,选择以这种方式登场,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可问题是,源三,就算那人真是冒牌货,我们也拿他没撤,因为他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问题,王国可没有不许人扮演勇者这一条法规。”
“老沈,这也是我头痛的地方,如你所说,白菊亭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理由就去逮捕一个没有实际犯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