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松墨捧着自家主子的礼物到了积云巷时直接就被挡在了宅子外。
“你去与宋娘子通传就说我是陆家的下人特意奉我家郎君之命来探望宋小娘子。”
“我家女郎身子不适不见外客。”
松墨瞪大了眼:“我是陆家的人!”
那人闻言一动不动只是面无表情挡在他身前。
“你什么意思?”
松墨脸色极为不好他身为陆执年的贴身长随又自幼都长在陆家虽然只是个下人可是在京中无论去到何处旁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唯独眼前这人却仿佛全然不在意他不在意陆家对于他的话这般无视无端让松墨恼怒。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尚书令陆家的人我家郎君是陆家三郎是宋小娘子的未婚夫婿他与你们女郎的婚期就定在来年三月。”
“宋小娘子与我家郎君感情极好我奉郎君之令过来你却将我挡在门外宋小娘子知道后定会怪罪于你!”
那人仿佛听不到他的话只垂眼不动。
“你!!”
松墨顿时恼怒:“你让开我有要事要见宋小娘子……”
他见此人说话不通只跟个门神似的守在那里一声不吭抬脚就想朝里闯在他看来以宋小娘子对他家郎君的感情就算他闯了进去有所冒失可只要让她看到郎君送她的东西她也定不会在意。
可谁知道他才刚闯到门前一只脚下还没踏过门槛就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就见一柄长剑擦着他的腿边“砰”地一声钉在了门槛上。
松墨吓得脸色苍白抬头就见一道身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你……你是谁怎敢随意伤人?!”
杭厉扫了眼既惊又怒的陆家下人神色冷漠道:
“此处归于棠府督主有令往后这府宅无女郎准允谁敢擅闯半步哪条腿进来砍断哪条腿。”
他目光落在松墨腿上松墨吓得连忙退开几步。
“我不是擅闯我是奉我家郎君之令来探望宋小娘子的我家郎君很是担心宋娘子的伤势只是因有事不能过来所以特意让我过来。”
松墨强撑着脸“你们虽是萧督主的人可这里既然是宋小娘子的府邸那见不见我总要跟宋小娘子通传一声……”
“让他进来吧。”
一道女声传了出来松墨抬头瞧见门内站着的身影时候顿时激动:“花芜。”
花芜没理会他只朝着杭厉说道:“杭大哥女郎想见他。”
杭厉闻言这才朝着一旁退开:“放他进来。”
松墨其实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督主府的下人更没想到外间传言居然是真的那萧督主居然真的认了宋小娘子当义妹将人带回了积云巷不说还特意派了人过来“看家护院”。
这宅子门前站着的那些人不似寻常护院反而都像是见过血的特别是刚才朝着他动手的那个人那一剑是真的冲着他腿上来的要不是他闪躲得快这会儿怕是早就断了腿。
松墨被花芜领着进了院子之后忍不住回头望了眼门前守着的人朝着花芜说道:
“你家女郎怎会跟这般野蛮的人交好那萧厌恶名昭着他手下的那些也都是乱咬人的枭犬你们就不怕被他们伤了。”
花芜没理会他只是继续朝前走。
松墨心有余悸:“你没看到刚才那些人可恶的样子狗仗人势竟敢伤我待会儿见到宋娘子定要与她说说那萧厌手下都这般无礼他又能是什么好人……”
“唰!”
花芜脚下一停突然就转过身来。
松墨险些一头撞在她身上忙踉跄退了半步:“你干什么?”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花芜板着小脸“君子不避人之美不言人之恶陆郎君向来爱教训我家女郎说她不懂规矩言行冒失那你这又算是什么?”
松墨脸上一僵。
“你们陆家自诩清贵家风最是严谨怎么连背后休得议人言这点道理都不懂?”
“我……”
松墨刚想反驳一句。
花芜就板着脸道:“这里是我家女郎的府邸不是你们陆家这里的人也由不得你来挑拣你家郎君既然是让你来见女郎的你就该知道上门拜访该有的礼节。”
“若不懂就回你的陆家去。”
松墨被教训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眼见着花芜说完转身就走半点都没有以前见到他时主动凑上前来的讨好他既是动怒却也心中有些惊凉。
陆、宋两家的婚事从来都是陆家在上别说是宋家其他人就算是宋棠宁见到他时也从来都是笑脸相对为着的就是从他这里打听一些郎君的事情。
花芜是宋棠宁贴身伺候的人自然也跟她一样在松墨面前低一头可是如今花芜却突然翻脸说话更是毫不客气句句指向陆家这叫松墨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等见到宋棠宁的时候这感觉就越发厉害了。
“陆执年让你来见我?”
宋棠宁刚送走铖王妃不久就听说陆家的人来了。
见到松墨她丝毫不觉得意外反而有种预料之中的冷嘲。
这些年她一直追在陆执年身后人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陆执年的痴缠也看得出来她对陆执年的在意反倒是陆执年对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
他承认着两人的婚约仿佛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赏二人之间永远都是她在付出靠着她的一腔热情来维系着那份丝毫感受不到的“情谊”。
以陆执年对她这些年的态度他要是能亲自上门才奇怪了。
松墨听到棠宁对陆执年直呼其名时心中一咯噔连忙上前:
“宋娘子容禀郎君听闻您受伤之后昨天夜里一夜都未曾安寝今天一大早就想要来看您可是却被老夫人留在了府中训话还受了罚。”
“郎君眼下还在祠堂里跪着他无法出府又实在担心您安危这才让我先行过来看看您伤的怎样还叫我送来了您最喜欢的珊瑚手串。”
往日若是松墨这么说宋棠宁早就该着急了。
她该神情焦急地问他“陆哥哥怎么会受罚”该着急郎君罚跪伤了膝盖可是此时她却只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哪怕听着陆执年跪在祠堂的事情没有半点动容只神色淡淡说了句:“是吗?”
松墨有些不习惯她的冷静却还记得自家郎君的叮嘱。
“宋娘子是不知道外头那些人有多碎嘴先是怀疑郎君待您的情谊又有议论郎君与您婚约的还说什么郎君背信弃义瞧上了宋家那位外室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