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阿亥提着灯笼走过几座营帐里面的鼾声惊天动地、此起彼伏终于走到一个灰扑扑的小帐前他把灯笼挂在帐门口进去点了灯退到帐门口掀着帘子阿云嘎四人鱼贯进去外面不起眼里面很宽敞简洁干净地上铺了毡垫中央放了张方案案上有灯台茶煲和茶杯纸张、毛笔盒和墨盒。左右手方向各放了两张长塌卧具俱全每张榻上放了一叠衣服榻前放了两双靴子。
鞠红川转身对身后的阿戌说:“替我们谢谢旅帅太周到了!”阿戌未说先笑“旅帅器重各位郎君呢缺什么或有什么不合适的跟阿戌说现在阿亥带郎君们去沐浴。阿戌先告退了。”说完阿戌叉手躬身笑嘻嘻的走了。
阿亥说:“榻旁有木箱里面有腰牌和备用物品腰牌要随身携带布袋上有编号用来装换洗衣物脏衣裳装在布袋里挂在浴房洗净后会送到住处。郎君可以把行囊放在木箱里。阿亥在外面等。”说完掀了帘子出去。
阿云嘎低头在长塌上首找到小木箱里面放着小锁、腰牌、燧石、青盐和毛刷、布袋一整套备用衣服和一个钱袋嘎子示意朋友们看各自的木箱除了腰牌东西都一样。郑云龙把箱子里的腰牌拿出来凑到灯前一看
“阿云嘎甲廿一二”“你的在这郑云龙甲廿一三”“鞠红川甲廿一四”“高天鹤甲廿一五”
腰牌雕工很不错正面是一只纤毫毕现的狼首好像是黄花梨材质。按腰牌的位置找到对应的床榻衣裳应该是对应了各人身高从里到外配齐另有四双袜套四个帕子和两条腰带。四人对了个眼色把行囊锁在木箱中用布袋装了干净衣裳出来。
阿亥引着4位英俊郎君去浴房。四人进到浴房比他们的小帐稍微大些角落上挂着2盏风灯帐门内侧放着木架上面放了帕子和一些瓶瓶罐罐地面用细木格架起便于排水另一边摆了6个刚箍不久的大木桶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漂着水舀闻着一股中药味阿亥一一指示哪个桶是洗头水哪个是净头水哪个是皂水洗身体的哪3个是净身净房从后面出去就是。说完问还需要什么?四人听得晕头转向赶紧摇头。阿亥点点头说:“阿亥在外面郎君们有需要就叫阿亥。”转身退出去。
阿云嘎把布袋放在木架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们的衣服他们会洗吗?不会觉得我们的衣服太奇怪吗?”阿亥在外面接话说:“郎君告诉阿亥怎么洗阿亥来洗。”四人面面相觑阿云嘎试探说:“不是民夫洗吗?”
“不是旅帅让阿戌和阿亥专门服侍四位郎君。”四人一言不发迅速脱了衣服走程序。阿云嘎和鞠红川骑了几天马大腿已经磨破搓洗时被皂水刺得火辣辣的痛但净身时伤口慢慢变清凉估计是水里的中药发挥作用。阿亥在门口听鞠红川叫痛问是否有外伤小伤口的话木架上有药膏和面脂如果伤口大了就叫军医过来。川子连忙说小伤口。
鸡飞狗跳地洗完上了药穿上干净衣服四人觉得脱掉一层壳似的感觉神清气爽。阿亥一边引他们往回走一边问他们的衣服怎么洗鞠红川试探的说:“阿亥平常怎么洗?”“冲洗后捶打再冲洗。”郑云龙想捂脸按这个洗法按扣和拉链估计都保不住。鞠红川看阿亥一副小大人似的忍不住逗他:“我们那边不这样洗不干净要先冲洗然后用皂水泡用手揉再搓再冲洗。”阿亥抱着一大包4人的衣服目光呆滞。鹤鹤看这个12、3岁的孩子被川子逗傻了实在不忍心说:“别听他的我们自己洗你告诉我们在哪洗就行。”阿亥眨眨眼说“阿戌姐姐和阿亥一起洗可以洗好的。”郑云龙已经听不下去了让一个12岁小女孩给他洗内衣还是杀了他吧见已走到营帐门口就一把抢过布袋对阿亥说“我们累了先休息明天记得叫我们起来谢谢!”
进帐后阿云嘎刚想和大龙说什么川子冲他们摇手用气声说:隔墙有耳三人点头吹了灯一挨枕头就都睡着了。
旅帅大帐灯火通明。
一个俊雅青年坐在刚刚艾尔穆坐的长塌上手里捻着小金锤一下下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回想刚才在内间听到的自言自语道:“匪夷所思经历太过离奇!六百年前千辛万苦出走在外开枝散叶看起来过得不错;六百年后遇了外虏又要赴汤蹈火回来冠军侯后人只有逃跑的本事吗?那四个郎君称得上人中龙凤一时瑜亮家族居然舍得让这样的子弟出来飞蛾扑火而且武士随从死得一个不剩奇哉怪哉!”
艾尔穆坐在下首独坐榻上吃茶果嘴巴里鼓鼓的眼睛眯着看起来吃得很惬意。
“我来之前你还问了他们什么?”
艾尔穆喝口茶把嘴里糕点咽下去说:“把他们家的军牌还给他们呀。”
“小娘怎么知道是他们的呢?”俊雅青年歪着头笑嘻嘻的说。
“我亲手在座车上捡的而且他们说的来历也对得上。不是他们的吗?”艾尔穆又捧起青玉茶盏。
“殿下给你的军牌呢?”青年把小金锤举到眼前对着灯火看手柄上的花纹。
“阿紫把我的匣子拿来。”艾尔穆二话不说吩咐到。
青年低头看着小僮捧的匣子里一枚和刚刚郑云龙拿的一模一样山脉纹军牌拿起翻过来是——敕造酒泉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