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把刀砍中要害、切掉头颅的话?......就算是上弦壹,也是必然一死。
“没有必要了?。”他是鬼,他的同僚也是鬼,已经没有用到斩鬼之?刀的地方?了?。
“这样啊。”
白月拂过日轮刀的利刃,带了?几分痛心。
明?明?打磨之?后,是这样一把好刀,却蒙尘这么久,还生上了?锈。
见黑死牟真的无半分反抗的意思,白月的眼皮跳了?跳,连心跳的频率都不对劲了?。
这在黑死牟的「通透」中一览无余,上弦壹直起身子,甚至把自己的胸膛往刀口送了?送,“怎么,这副表情?”
“在疑惑,你怎么活泼了?这么多。”
什么时?候说话?都不像蜗牛了??
“...人还是鬼,都是会?变的。”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白月对他毫无间隙的说话?,但这次,他有了?回应。
黑死牟对着刀尖站起身,白月连忙抽回刀。
“怎么了?,不是要杀我吗。还把刀收了?回去?”
白月暗下眼色,“是我杀你,不是你自己送上来找死。”
“啊。”黑死牟随意的应了?声,迈步、走出书房,“去外面吧。”
黎明?即将到来。
“这样,我的尸体,比较好处理。”
他也有很久,没见过太阳了?。
......
“你真的很不一样了?。”白月再次道。
“是吗。”
是不一样了?,要是被无惨发?现,他居然会?主动?死在一个人类手里,估计是觉得他脑子坏了?吧。
...之?前还怀疑过,白月会?不会?是鬼杀队的歹人,给他设下陷阱什么的。
属于他的日轮刀,抵上了?他的胸口。
“我要刺了?。”
哪有人动?手前还说出来的啊......
黑死牟抬起右手,顺着刀尖,发?力?上移,把日轮刀口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要刺,用力?砍,一口气砍断。”
鬼就算是刺穿心脏,一时?也死不了?。
倏然想到白月已经三天没有进食,黑死牟还有些担心,就算自己卸下了?武装、不反抗,这个身体正在走下坡路的剑士,能砍掉他的头吗?
唰!
嗞啦——
担心是多余的。
白月一击砍掉了?黑死牟的头颅,并?被脖子缺口迸射的血液浇了?一身,白裳染上了?血红,如?同盛开的曼珠沙华。
‘还挺厉害的啊。’
黑死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梦里的一切都在意料之?外却又符合常理的进行中。
他动?了?动?唇,却因为声带的断裂,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连身体,也还连接在他的感官上——虽说视线已经翻转了?数圈——他的头颅高高抛起,又掉落下来。
真是个怪诞的梦。
白月上前接住了?他。
虽然只有一颗头。
眼中的□□逐渐熄灭,他断断续续的听到白月的声音。
“我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以后再问你吧。”
‘哪有什么以后。’
——梦醒了?还能见你吗。
“但是,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白月捧着黑死牟的脑袋,望向了?即将冒出太阳的山坡,“我不叫‘白月’。”
‘?!’
“别生气啊,你也没告诉我真名吧......要是‘黑死牟’是本名的话?,我可不要你。”
果然还是「魄月」这个名字最好听了?。
指尖绕过鬼的黑色长发?,转悠了?两圈。
魄月的一切都是白的。
纯白的束发?,洁白的衣裳,苍白的皮肤,以及...月白色的刃。
黑死牟的瞳孔放大,他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的模样了?。可他的心里,他的脑中,还在不知疲绝的发?问:
‘你是谁’
“继国...严胜。”
一瞬间变了?声线,原先与黑死牟对话?的柔和语调已经消失不见,凝上了?冬日草根的第一块碎冰。
但严胜眼底的红,逐渐恢复了?暖色。
冤有头债有主,记得找这个人做主人。
要是别人呼唤你,可千万别应啊。
严胜没有站在树林和房檐的阴影中,当?第一缕日光洒下时?,他怀中的鬼首、身上的鲜血,皆无声的燃烧了?起来,如?神明?之?手的作为,消弭了?踪迹。
转身,也只剩下黑死牟的衣物了?。
可那件薄薄的衣衫下,鼓起了?一角。
严胜将日轮刀入鞘,左手持着,右手拎起了?紫格纹上衣。
里面是——
被衣衫围绕住、没有沾染到任何灰尘的...
断成两截的短笛。
......
作者有话要说:幸好一哥闭眼了,不然要是知道短笛被严胜看到,当场社死自杀(不是
PS:因为一哥和白月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一时没记起笛子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