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长离学院丁级院落的大火从酉时便开始燃烧。
这场火烧得极旺远在其他院落里的学子们都感受到了强烈的灼意。
要不是还有着最近几十年来最大最反常的一场春雨仅从感觉上来看丁级院落的各寝楼们都不免被波及。
雨小了雷声也不再大作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被火光映红的天空下听着火光中传出来的龙吟虎啸一般的烧灼声。
火势看起来威势十足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危险因为火只在李青十在茅房遗址上画好的黑圈里燃烧而且大部分像是依存于李青十挖出来的那片又黑又粘稠的液体。看这样子院里其他地方其实完全不需要担心火势会蔓延出去。
从大火吵醒学院众人的时候就有人开始议论着要不要灭火有人虽然不齿李青十的为人但看在是同门的份上也愿意伸出援手可李青十反而不领这个情带着那只体型庞大一脸痞气的大黑鸭子蹲守在茅房遗址前把想要前来帮助的学子们一个个堵了回去。
出手帮忙的试子们嘴里念叨着狗咬吕洞宾一类的言语骂骂咧咧地收手在一旁冷眼观看。
“你们别坏了我的阵法!”李青十举着大伞扯着嗓子不断地大喊。
“阵法?”
李青十低估了浓烟的威力哪怕已经站在远处的山包上他一介凡人仍然被熏得涕泗横流看起来颇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
也正因为他的这种模样周围的人在听到他说“阵法”二字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感到可笑。
“这算什么阵法?火阵吗?”有学子出声道。
“是啊火阵和烟阵。”有人打趣道。
“你们懂个屁。”李青十喃喃道不予理会。
等到其他院落的学子和负责人过来的时候场间已经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火灭掉。”
赶过来的自然是程总教习待弄清楚事情的整个经过之后他不由得大感头疼“这就是你借了我御部法器之后搞出来的破烂玩意?”他看向灰头土脸的李青十一脸没好气地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李青十一脸理所应当轻声回答道:“布阵啊怎么了?”
程总教习真是后悔对着小子心存半分期望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捅娄子还追着丁级院落这边捅让自己头大如斗。
“阵法?”听到李青十这样的回答程总教习气笑了要是这也是阵法的话那不是人人都能成阵法大师了“胡闹!”他痛斥一声转身点了几个人头说道:“你们几个给我去把火灭了剩下无关人等该回哪儿去回哪儿去!”
这一声仿若雷震好多等着看李青十好戏的人撇撇嘴念叨着:又没好戏看了就不情不愿的离开。
“别破坏我的阵!”眼见几个弟子前往扑火李青十连忙道。
“嘎嘎嘎嘎”老黑也威武地挥舞了下翅膀发出自认为威风的声音。
程总教习一声怒喝:“你这厮便连好好的元崇鸟都被你给带坏了。”然后他看向正在和扑火的学子们理论的吴银和鹿溪摇摇头道:“都是你害人精。”
“你们三人都跟我去见院长!”他忖了下似乎想到些什么:“还有你这鸭子!”
老黑怒火勃发但见程总教习眼睛一瞪知道这人好像惹不起当即耷拉着头往地上瞄了瞄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不管火势如何是否危险在长离学院内纵火终归是违反院规的三人一鸟自然拗不过程总教习便跟着一起去见东山。
此时夜色已深三人一鸟到了东山院长的住处的时候见除了东山之外各部的总教习也到了一旁各站着个陪侍的长离弟子。显然早就有人知会了消息。
“李青十你可知错?”等到把李青十带到众人面前站定程总教习对东山院长点了点头方才说道。
李青十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引天雷带来的烈火就此被扑灭一个半月以来的努力功亏一篑过来的路上神思不属惴惴不安。他虽然在典籍中看到那底下的黑水要是燃烧起来极难扑灭更何况自己这次挖出来的量极大据自己估算就在这么一小块地方燃烧的话至少要烧九百年。应该灭不了李青十终于安心了许多。正想通这个关节程总教习的声音忽然传入自己的耳朵。
李青十受此一惊鬼使神差道:“不……不会熄……啊什么错了没错的?”
程总教习眉头一皱还以为李青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威势被吓傻了再次道:“你可知罪?”
李青十这才反应过来忽然又一脸无辜:“啥?不知道啊?”
见李青十混若无事的样子程总教习按下脾气继续道:“不知道我就告诉你。不顾院规肆意纵火置书院于危险中此为第一罪;拐带同门误人子弟此为第二罪;组织灭火妨碍公务此为第三罪。你现在可知?”
每说出一宗罪场上的总教习都点点头以示认同但在程总教习说到第二罪的时候总教习们的声音格外大些似乎这一点才是十恶不赦的罪中之罪。
李青十仍然一脸费解:“哪里谈得上纵火我说了我是在布阵啊……既然不是纵火我自然要阻止不然我好不容易布的阵被破坏了怎么办。还要第二宗罪这是从何说起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啊哪里误人子弟了?”
程总教习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栾垣蹭的站起来指着李青十道:“首先我家长躬儿跟你的赌约不是老夫指示这一点先说在前面免得你觉得老夫是个背后使坏的小人。”
“再说到误人子弟的事情这位叫鹿溪的天才美玉岂能由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来教导。你与我做口角之争也就罢了但万不该拿同门做试验品验证你不成熟的修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