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郑翩跹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恨我自己。”
恨自己当初明知道他是个浪子还被他的花言巧语打动义无反顾投身到一段感情里;
恨自己在第一次发现他和荣悦纠缠不清时没有当断则断被他操纵着情绪变得疑神疑鬼;
恨自己没有一开始就听郑凛叙的话恨自己帮不上家里的忙还给他们添乱。
每次看到郑凛叙和郑玥宓为了她的事情鞍前马后地忙她就会更恨自己一些。
秦烈忽然失语了他想了很多话想要宽慰她可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人都是看旁人的事情看得透彻大道理说起来头头是道可谁能确保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时也能表现得像那些大道理说的一样呢?
但郑翩跹那句“恨自己”让秦烈猛地反应过来一件事情——她是在通过“自暴自弃”的堕落来惩罚自己。
如果不是他提出长期保持这段关系郑翩跹大概会去找不同的人。
秦烈对于这个行为本身并没有什么偏见和想法他只是觉得郑翩跹不应该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做这种事情否则她会更恨自己。
在弄清楚这件事情之后秦烈突然很庆幸那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他。
——
这次之后一个多月秦烈工作上有调动他被外派到了海城的分公司要待一年多的时间。
离开之前秦烈来和郑翩跹见了一面。
他们像往常一样酣畅淋漓地做了一场郑翩跹绵软无力地靠在秦烈怀里额前的碎发湿透了贴在皮肤上。
秦烈抬起手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
“翩跹我要走了。”他说。
郑翩跹听得有些恍惚:“去哪里?”
秦烈:“公司外派要去海城一年多。”
郑翩跹点点头她心里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就知道有分别的一天。
“秦烈。”郑翩跹喊了一遍他的名字“谢谢你。”
秦烈无奈地笑了一下将她身体抱起来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好好爱自己翩跹。”
郑翩跹眼睛有些酸“我尽力。”
秦烈:“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如果有事情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郑翩跹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了只能靠在他怀里点头。
——
跟秦烈分开之后郑翩跹很快就回归正常生活。
她以为自己多少会有些不适应可想象中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她的生活轨迹几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郑翩跹后来经过思考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么快能够抽离出来——因为秦烈从未真正参与过她的生活。
他们两人见面大都只是为了做她不会特意去适应秦烈的时间也不会为了他放下自己手头原本的事情。
没有让步和妥协分开的时候就可以悄无声息其实这样很好。
郑翩跹忽然觉得这应该就是周义一直以来的方式吧所以他在每一段关系里都能脱身得特别快。
这学期没多少课秦烈走后没多久郑翩跹就启程去了希腊。
她和穆忱就是在圣托里尼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