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我最不喜欢的那种女人可是后来每一次见你我都会有反应就像吸了du的人一样。”这是贺显谟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和周若说出自己的心路历程。
事实上他也是在那次曾旭给他分析过之后才认真去复盘过的。
直到那个时候贺显谟才恍然醒悟过来原来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周若就有过那种想法了——那是他一直都没意识到的事情。
周若听了也挺惊讶的她以为贺显谟一开始是真的挺看不上她的。
“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贺显谟捏着水瓶“失控很不好受。”
失控不好受所以要强行压制欲望可欲望本身是不会被压制的只会一点点累积到最后彻底爆发的时候就是质变。
周若想贺显谟现在的状态应该就是质变了。
她双手交叉在一起盯着贺显谟看了很久缓缓开口:“我只是个引子而已。”
“当初你放弃做运动员真的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么?”周若犀利地提出这个问题“你是真心认为做医生比做运动员要稳定么?你享受这种稳定么?”
“不享受。”这个问题贺显谟也在之前得到答案了“你说得对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他只是在合理化父母的这种行为给自己进行洗脑而已——因为他潜意识里在逃避和他们产生冲突不愿让他们失望。
周若其实挺意外贺显谟会这样回答。
因为惊讶她看向他的眼神略有变化在看见他眼底的自嘲和茫然的时候周若忽然对他生出了几分共情。
这是她之前从未对贺显谟产生过的情绪——或者说她对大部分人都没有产生过共情。
周围的人遇到问题的时候周若会替他们出主意解决问题但很少去解决他们的情绪。
她一直觉得人的情绪是因为问题产生的问题结束情绪便会自然消弭。
她也知道自己太过理智共情能力不太行所以当她对贺显谟产生这种类似于“心疼”的感觉时被自己狠狠震惊了一把。
“但已经晚了我也不可能现在去告诉他们再责怪他们。”贺显谟嘴唇翕动声音哑得不像话“就这样吧。”
他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周若从侧面看到了他一侧眼梢的湿润。
她起身走到贺显谟身边坐下来抽了一张纸巾抬起手摘下了他的眼镜去替他擦那滴泪。
贺显谟猛地睁开了眼睛。
“想哭就哭吧反正你的丑态我也看过不少了。”周若无视了他不可置信的眼神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出息。”
“哭没用。”贺显谟没想哭他并不是个喜欢眼泪的人。
“是啊哭本来就没用。”周若说“你应该思考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想过了。”贺显谟说“我不会再让他们安排我的人生了。”
周若对于这句话没有表态。
她虽然没有贺显谟那样的成长经历但根据她的观察判断说出这种话的人一百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贺显谟的父母对他是真的很不错他本质上也不是个狼心狗肺的人怎么可能说不听就不听呢?
这种“抗争”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父母一方被气坏了身体然后孩子妥协。
同样的剧本周若看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