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了苍老的声音那位谢氏老祖宗问了三个字但却不只是一个问题。
谢南渡平静道:“因为这是神都谢氏欠我的。”
她只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着这话那个祠堂门口的老人琢磨出了点味道才想清楚原来眼前的少女就是那个从白鹿而来的女娃。
于是他想起了那远在白鹿州的祖祠有些感慨大家都是同一个祖宗但现在已经有所不同了。
“你这话虽然有些可笑……但是却有些道理。”
谢氏老祖宗没有过多废话只是说道:“这点歉意你本来可以留到更适合的时候去用。”
谢南渡来到神都之前经历的那一切是他们这些老人默许的他们想看看谢南渡有没有资格来到神都而当谢南渡安然无恙来到神都开始这便意味着她不仅得到了神都谢氏的认可也意味着神都谢氏也会给她一些补偿……或者是奖赏。
那便是他们这些老人的歉意。
那点歉意在关键时候绝对是很好用的东西但他们哪里想得到这个少女才过了这些时日便要将这点歉意用出。
她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诉求“我要他活下来。”
屋子里传来些翻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谢氏老祖宗感慨道:“那点歉意不足以这么去帮一个外姓人况且那个少年的事情的确有些麻烦。”
有些麻烦不是不能帮只是不值得。
代价太大报酬太少。
谢南渡思索片刻很快便改了要求“那便让他活着来到神都。”
……
……
早在那只木鸟去到神都之前有两架马车早已经缓缓驶入青山郡。
护卫们端坐在马背上长舒一口气。
从天青县到青山郡这一路倒是算不上凶险只是想着之后从青山郡到晚山郡他们才有些恍惚那一路上不见得就能安然无恙。
车厢里。
糜科穿上官袍不是之前那件而是属于郡守的官袍。
糜夫人由衷道:“老爷换上这身官袍当真要比之前的那一身好看许多了。”
说起来这位糜夫人当初也是大家闺秀嫁给糜科以后便一直恪守本分即便是糜科多年在知县任上原地踏步也没有半点不满如今多年的坚持看到了希望一时间竟然也是热泪盈眶。
糜科笑了笑轻声道:“夫人何故如此那些苦日子都没哭今日何必如此”
糜科伸手为糜夫人擦去眼泪也有些感慨。
他想要再说些什么但一时间竟然是百感交集什么都说不出来。
马车缓缓停下车厢外护卫开口道:“大人镇守使衙门到了。”
糜科掀起帘子走出车厢。
青山郡的镇守使衙门处于郡城闹市之间此刻有不少百姓路过此地看到一架马车停在这衙门之前然后又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官袍的男人不少寻常百姓自然而然的停步观望。
镇守使衙门门前本就有守卫。
此刻看到穿着官袍的糜科走了出来他们有些意外。
但看到糜科身上的官袍知晓他的官阶和自家镇守使相当便准备行礼开口询问。
不等他们说话糜科便仰起头用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声调竭力高声喊道:“本官原天青县知县今晚山郡郡守糜科得知天青县镇守使陈朝擅杀方外修士四人特来告知陈镇守使!”
此话一出整条长街都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
镇守使衙门前的护卫也是如此。
然后百姓们议论起来越发嘈杂。
镇守使衙门内坐在主位的李镇守使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在他手边一个炭炉里有封信正在慢慢变成灰烬。